這時，陳鈺的電話打了進來。

陳啟風彎著腰，撐著膝蓋抹了把臉，沉下聲音：“查的怎麼樣了？”

陳鈺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看著手裡的資料，緊張地說：“我進爸爸的電腦看了，查到一份加密的聊天記錄，可能是跟當年沈家的事有關。”

陳啟風直起身子：“什麼內容？”

陳鈺歉然道：“那份檔案加了十道密，一次破不開就會傳遞警報。我不敢試，我們得找駭客。”

陳啟風略一沉吟，說道：“把資料發給我，不要留底，否則怎麼死都不知道，懂麼？”

這是……在擔心她？

陳鈺有些晃神，陳啟風打過她虐過她，在身體和精神都上都威脅過她，但像這樣真的怕她死掉的感覺還是第一次。

女人的第六感讓她下意識問道：“是不是被人發現了？”

陳啟風：“你別管！如果你有本事能進通訊系統，就把這兩天我給你打過電話和發過的資訊記錄都刪一刪。”

掛了電話，陳啟風一屁股坐在人行道邊的花壇邊上，把陳鈺發給他的郵件轉存本地。又在暗網上釋出了尋找駭客的資訊。做完這一切，陳啟風才發現自己的手有些顫抖。

原來不知不覺中，他自己已經做了決定。在陳家和沈星玉之間，他的身體已經做了選擇。

他雙手使勁地搓了搓臉，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掌心，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

這時，他的耳邊響起沈星月的話——

“陳啟風，他比任何人都努力，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別人的認可……”

“囚犯怎樣？就算他有特別癖好，他也沒有對用在我身上過；就算他是囚犯，他也不會像有些人一樣用強……”

是，士為知己者死，如果陳家真的參與沈家的事，那他也不過是替陳家贖罪而已。

陳啟風想明白了就站了起來，突然一輛失控地面包車飛也似地衝上了人行道，瘋了似地向陳啟風衝了過去。

…………

“沈星月？！”

一個尖銳的聲音在沈星月的耳邊炸響。

沈星月被嚇地哆嗦，立刻從睡夢中，習慣地從枕邊摸到眼鏡戴上。

“您是？”

沈星月迷著眼睛看著站在床邊妝容豔麗的婦女，還沒有太醒過神來，只隱約覺得哪裡見過。

貴女彷彿看不到沈星月腦袋裹著的紗布，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問：“你就是沈星月？”

沈星月虛弱地應了一聲：“是！”

“啪！”

清脆的耳光落在沈星月的臉上，把她剛戴上的眼鏡打地飛了出去，也差點把她打地再次昏睡過去。

沈星月還沒有回過神來，婦人就跟瘋了一把，一把抓住沈星月的肩膀狠狠地搖晃著，哭罵著：

“狐狸精，濺人，你還我兒子的命來，你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