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皇手裡拿著摺扇，指了指他們二人，段景延當即開口說著:“祖父，孫兒已經納了姜瑤為淑妃，今日過來帶她拜見祖父祖母。”

龍皇瞭然的一個抬眉，而一旁的龍後卻抿了一口茶水開口道:“皇上，喜歡此女子也難怪，貌美又傾國傾城，世間難得，可是這也有些太嬌寵了，尚未有子嗣就直接封了淑妃，恐怕……”

“祖母，這意思是覺得，朕與阿瑤沒有子嗣？”

這一語，令龍後無從反駁，她恨恨的一甩手帕，龍皇的眉眼深邃著，道:“從前是從前，不可混為一談，本尊許的是現在，若她有一日重新恢復……你應該知道本尊如何。”

龍皇的聲音帶著寒意，段景延聽的明白，龍皇不過是想要一個在北暝誕生的龍嗣，不是他周安國生的阿曜，也不是南安國生的君臨和鸞鳳。

而姜瑤卻聽的模稜兩可著，她不明白龍皇此為何意，為何會說這般的言語。

她心裡竟然多了一些恐慌，但他聽的清楚，說著恢復……恢復什麼？難不成是記憶？

她是丟了什麼嗎？可是十二歲之前又能有什麼……

是很重要的東西嗎？重要到與上官顏、與慕容宸、與段景延……甚是與龍皇相關，可是她記不起來，慕容宸的方子在記憶裡也是模糊不清著。

“是。”

段景延緊蹙著眉頭，說出來的聲音帶著沉鬱，他知道龍皇厭惡的是那個帝上，將一切權政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人。

可是別人不懂他還是明白的，他愛的那個帝上無論何時何地都是永遠以身相互。

如今物是人非，當初的寡淡而又淡漠的帝上，如今變成誠惶誠恐的小女子，那眼裡滿是他的模樣，令他想加倍的償還著。

他此生必定會像帝上那般，對她以身相互著。

“既然你們還有這緣分，尊也不願意看著皇上繼續剋制自己，尊知道他這些年心裡有你，既然你之前也為他願意以身赴死，這次也算是西蟠換了你的人情。”

龍皇手裡念著珠串，深邃的眼神中透漏著威嚴，臉上仍舊是一臉的冷毅，而龍後則是沉著臉色，滿是不悅著。

但瞧著龍皇已經應允她入宮，她深吸一口氣，從軟榻上站起來，被安幀扶著胳膊，她走到姜瑤的面前，低垂著眼眸凝視著。

她心裡一個冷笑，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女人，既然她選擇了皇上做靠山，歐陽家的人怎麼能容許她坐上皇位，莫不是要令人恥笑？

“既然如今做了淑妃，就要開始學著宮裡的規矩，以後就每日晨昏到哀家的宮裡受教。”

姜瑤聽罷，瞧著龍後宮的神色中，可是沒有一絲和顏悅色的樣子，倒是充斥著刁難。令她本身初入宮闈的她，心裡慌張著，她緊攥著段景延的手，看向他的神色。

“景延……我……”

段景延知道這是龍後要調教姜瑤，說的好聽的是調教，實則就是為了歐陽的勢利，企圖為難挑撥事端。

“祖母，阿瑤還小，不如等她適應了宮闈再……”

“皇上此言差矣，按理說初入宮廷，就應該先去萬秀閣好好地學習規矩再侍寢。既然皇上自己已經破了這個誡，又上來就給了淑妃的名位。”

龍後的眼眸直視上段景延，帶著不容推拒的辭色道：“皇上是西蟠的天子，天子就是規矩，可是皇上這紅宮自始至終都是中宮管轄，如今要哀家來為淑妃講解規矩，也會在為皇上分憂。堵住朝堂上言官和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