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昨昔如何,今昔的朝陽仍舊會升起,依舊會有遍地暖洋洋的金光,傾灑在大地上。她從床榻上站起,走到一旁的桌子前,為自己倒了一杯水。
門外的聞若舒和映月,端著洗漱的水盆和衣物走進來,映月眉眼含笑的看著姜瑤,很是歡喜的模樣。
聞若舒則瞧著姜瑤渾身上下的斑駁,還有些許的青紫,她一個蹙眉,默不作聲的拿過衣裳為姜瑤穿起,姜瑤今日也是低沉的很。
面色上也沒有分毫的笑容,沒有那些嬪妃們侍寢完,趾高氣昂的炫耀,也沒有滿心歡喜的愉悅。昨夜她是站在門口聽著的,卻沒有聽到她那情不自禁的嬌呼聲。
“娘娘,可是起身了嗎?龍後請娘娘過去一趟。”
門外的安幀身子挺的筆直,對著寢殿的方向義正言辭的喊著,那眉眼裡還有幸災樂禍的架勢。
殿內的姜瑤聽的仔細,她的眉眼微微的抬起,透過窗外靠著站在屋簷下的安幀,那拿著手帕掩著口鼻的笑容,帶著狡黠之意。
“娘娘,瞧著祥福宮是坐不住了,聽說最近那些大臣們在祥福宮進進出出著,龍皇已經獨自去行宮居住了。像是也與龍後吵了一架,但是架不住龍後目前掌控著朝局半數官員。”
聞若舒眼神擔憂的瞧著姜瑤,為坐在梳妝檯前的姜瑤,挽起妃位的髮髻,而姜瑤則神色淡然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盯著自己的眸子,神色飄忽著。
自始至終沒有再發一語。
梳妝完畢,姜瑤起身就往鏡圓宮外走,聞若舒跟在姜瑤身後,惶恐的說著:“娘娘,就讓奴婢陪您去吧。”
“不必,無外乎就是教授宮規罷了。海瑾那裡湯藥還要繼續喝著,就要看到你們照顧了。”
“娘娘這是說的哪裡的話,奴婢們能為娘娘分憂,是奴婢們的榮幸。”
姜瑤的腳步沒有停留的走出了寢殿內,站在屋簷下她看著早已經等候著的安幀,安幀對著姜瑤一個作揖,“淑妃娘娘,隨著奴婢走吧。”
姜瑤向後看了一眼,聞若舒和映月腳步停了下來,站在宮門口,面上滿是不安的神色。而姜瑤則是跟著安幀,往祥福宮而去。
映月緊緊的拉著聞若舒的衣袖,倉皇不安的道:“聞姐姐,你想想辦法吧。”
聞若舒低頭一個思量,她轉身握著映月道:“目前只能讓皇上出馬了。”
祥福宮內,庭院內像平時一般,宮人們各司其職的坐著差事,見著安幀領著姜瑤走進來,紛紛作揖道:“見過淑妃娘娘。”
此時安幀站定在庭院內,轉身看著姜瑤,眉眼間滿是不卑不亢的神色,身子向著姜瑤微微一俯道:“娘娘,剛才可是瞧見了?宮人們對您是怎麼行禮的?”
姜瑤眉眼這才往一旁側目看去,院子裡十幾個宮人,紛紛作揖半蹲在地上,此時齊齊的喊著:“見過淑妃娘娘,淑妃娘娘萬福金安。”
一切像是安排好的,就等著姜瑤前來,猶如羊入虎口,姜瑤隱隱覺的有一種被針對盯上的感覺,只是她還不知道是什麼。
甚至歐陽珂音的死,都沒有任何人向她提起,她也無瑕顧及那日身上,為何會有那些噴濺的血,她一直懵懵懂懂的以為是海瑾身上的血。
從來沒有深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