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寫完拿著方子,就塞進了問琴的懷裡,語氣中滿是不耐煩的說:“一日三次煎服,不可行房事。”
說罷,她沒有片刻猶豫,直接進了枕絲樓往樓上走去,問琴被這一出驚的不知說什麼才好,手裡攥著方子,瞧著姜瑤那氣呼呼的樣子,深深的一個嘆息。
這不還是心裡有皇上?為何就不能好好言說。
過了許久,段景延才從蕭瑟的街上走來,神情甚是憔悴,像是一下子老了許多。他走到枕絲樓下,低沉的說著:“回宮。”
隨後便坐上馬車,帶著當街上計程車兵,又是絕塵而去。
一直站在樓上窗戶前的姜瑤,趴在窗前聽著士兵撤退的腳步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復而抬頭望向夜空,夜裡仍舊是星晨璀璨。
“夜深了,睡吧。”
花隱身子一歪就躺在一旁的貴妃塌上,像是知道姜瑤今夜的話,都不過是說說而已。
姜瑤輕聲應了一聲,也沒有任何解釋就走往床榻上,合衣上了床榻,此刻的她,什麼也不想多說,幸而花隱也從未計較過她今夜的言辭。
那一夜,眾人睡得都不安穩,姜瑤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看著手臂上的守宮砂使勁的揉搓著,可是那守宮砂像是牢牢吸附在面板上一般,沒有任何消退的跡象。
回到宮內的段景延,渾身暴戾之氣的就進了合歡殿,不久之後,便是孟婕妤承歡之聲四起。
婉貴妃的璟賢宮內,徹夜燈火通明,她帶愣的坐在軟榻上,心裡仍舊思慮著歐陽氏族之事。
宮外的蘇府上,寧王端坐在庭院內,寧王妃則在房門前踱著步子,蘇烈守在放門前,眾人聽著產房裡穿出的聲音,心裡揪心著。
寧王妃瞧著一直不發一語的蘇烈,臉色凝重的質問著:“我晨時剛來看過月兒,怎麼這好好的人就變成這樣?你對月兒做了什麼,令她胎氣大動,出了那麼多血。”
寧王妃聲音哽咽著,想著她的女兒竟然遭受此等罪,心裡不落忍的擦著眼角。
蘇烈只是向寧王妃作揖著,並沒有任何言語解釋,寧王妃瞧著他仍舊是那個樣子,恨恨的一甩袖子道:“真不知道我家月兒是看上你什麼,被你玷汙了還非要保你命下嫁。”
寧王陰沉著一張臉,坐在以上的他,冷哼了一聲,道著:“聽人說,是在枕絲樓出的事,你是餘情未了,又去見了那個妓子,被月兒發現了吧。”
蘇烈的面色不為所動,仍舊是拱著身子作揖,一絲解釋都沒有,而寧王則脾氣暴虐上來,他摔了手中的杯盞,怒喝著:“來人!給我打五十廷杖!”
這邊話音剛做,產房內的靜暉郡主,龍似月則忍著痛開口喊著:“爹!不要……不要傷他!”
寧王聽著龍似月的聲音,額頭上的青筋更加爆起,他伸手指著蘇烈。
“你看看,月兒都如今什麼樣子了,還在保全著你,她是拿命保全你,那個妓子不過是與你有福同享之人,她除了為你生了個兒子,還為你做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