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延緊皺著眉眼,絲毫沒有心情規避著那些不能說的言辭,張炎心裡一驚,脈象上是如此,聽著段景延的話音又是如此。
“皇上可否試過行房?”
“嗯。”
段景延都覺得被問的有些難以言說,他一個君王此時為了姜瑤那個小女子,成了今日的不舉,她反而倒好,一走了之了。
“那皇上可否試過與姑娘行房?這萬一是因為心裡不悅才不舉……”
段景延只想趕緊治好如今的不舉,挽回自己尊嚴,可是被張炎沒由來的問來問去,覺得脾氣頓時暴漲氣啦。
“朕就是和她同寢的時候才出現的,你就說怎麼才能治好!”
被段景延一吼,張炎頓時嘴角一個乾笑,想著姜瑤醫書那般高明,哪裡還需要自己來診治,定是被姜瑤嘲笑了,所以才這般急躁。
“回皇上,這實在沒有太好的法子,微臣那點醫術,恐得需要三四年之久,恐難以讓皇上短時間內好起來。還得需要內調食養循序漸進才可見效。”
“三四年?”
段景延冷笑一聲,怒拍了一下桌子,眼眸深沉的看著他,“張院士,能治了朕的寒疾,怎麼就治不了這點小問題,還要託那麼久?”
想到往後三四年他碰不了姜瑤,甚至真的要背上不舉的恥辱,他額頭上更是青筋暴起。
張炎聽罷立刻跪了下去,身子匍匐在地上,如今恐怕已經是瞞不住。
“皇上臣有一事相瞞,還請皇上恕罪。”
段景延坐在軟塌上,手拄著額頭,揉著眉心,眉眼低沉著道:“說。”
“微臣為皇上醫治寒症的方子,並非出自微臣之手,還請皇上見諒。”
段景延的眼眸深邃的看向張炎,有種被欺騙的怒火,在心裡燃燒起來,他清冷的聲音問著:“那是何人?”
“是姜姑娘在地牢裡,給的臣方子,她……”
“有話就說!”
段景延心裡一沉,像是被壓了一塊石頭般沉重,心還是慌了起來,像是與許多事他都不知道,甚至是被忽略掉。
“那時皇上受不住寒潭的疾苦生命垂危,婉貴妃在地牢裡責打辱罵姑娘,而姑娘一直求著婉貴妃放她出去只為了救皇上,婉貴妃不肯。
姑娘就劃破了自己的臉,並保證皇上傷好之日就是出宮之時。在蓬萊殿也是姑娘一直未皇上侍疾,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皇上醒來的時候,姑娘發了高熱也倒下去了。”
段景延頓時明白為何姜瑤對婉貴妃充滿敵意,為何拒了他給的名分,他還是將她顯得太簡單了,她對他付出的心思,遠遠大過他對她所做的。
而他除了拿著名分,又為她做了什麼呢……
那些吵架的口不擇言,恐怕已經將她傷的體無完膚了。
尤其是她質問著他,是不是喜歡婉貴妃的時候,原來言外之意是她怕極了比不上婉貴妃,怕失去他的寵愛。
“你下去吧,既然她將方子交給你,這院士之職,你就好好坐著吧。”
段景延一個擺手,屏退了張炎,他想著醒來時候,婉貴妃對他故意隱瞞著的侍疾之事,令他對她還有些憐憫。
如今姜瑤承受了那麼多委屈,怎麼還肯見到他對她那麼好,難怪那般的油鹽不進。
他走大一旁的畫卷櫃子上,抽出一張畫卷,徐徐展開,是曾經帝上頭戴海棠簪花的模樣。時間就好像定格在那個時候,段景延手撫著那畫卷上的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