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姜瑤輕聲呢喃著,透過他的瞳孔看著自己仙霧繚繞的身影,在他恍惚的眼睛裡迷離著,“我有些怕……”
“怕什麼?”段景延溫柔沉穩的聲音問著,手不自覺的撫上她的臉頰,他不禁也有些自己不想承認的怕,竟然是怕失去眼前這樣的人兒……
他努力遏制住那像空洞一般,要吞噬掉他的一縷思緒,將姜瑤擁入懷中,撫摸著入手的光滑,竟愛不釋手起來,那觸手的肌膚記憶是任何人也給不了的。
“皇上,我怕我有一天會那樣死去,我怕我們的阿曜沒了我這個娘做依靠,在這後宮裡舉步維艱。”姜瑤的身子開始抖了起來,“我更怕失去皇上……”
說這話的時候,姜瑤埋在段景延胸膛,由滿眼的清明換上嫵媚,她看著曖昧的氛圍四起,她看見段景延的眼中分明有著獨一無二的她,在那裡越來越深,無可替代。
“阿瑤,不怕,有我在,我會護你周全……”
他任憑段景延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她太知道他想要什麼了,可是不知道何時開始宋昭儀變成了她內心的一個結。無法直面自己,她不渴求,似真似假的日日假面。
姜瑤,你到底想要什麼?
她不禁在心裡問了自己一遍又一遍……這一世意義何為?
“有我在,誰都不能傷了你。”段景延說的堅定且認真,姜瑤卻一下子抬起了頭,嫵媚的一笑,看的段景延的瞳孔一陣收縮。
“臣妾,信皇上。”不是我信你,不是阿瑤信夫君,而是作為一個皇宮中眾多嬪妃中的臣妾,信自己的主子,信這個周安國的一國之主。
若不信,又能如何?
姜瑤主動摟住段景延的脖頸,第一次主動吻上他的唇瓣,在段景延越演越烈的瘋狂中,姜瑤也是難以保持清醒,一次次的沉迷其中……
醒來時已經是暮色時分,姜瑤看著自己還身在浴房中的床榻上,一旁段景延賞的獸金炭噼啪作響的燃燒著,姜瑤看著身上的歡愛痕跡,朵朵花開的痕跡,讓她再次回憶起段景延的迷離神色。
“雲袖!”姜瑤站起身,撩開眼前的雲紗幔帳。
“娘娘,你醒啦!”一直候在外面喜笑顏開的雲袖,一下子開啟門歡快的躥了進來,“皇上特意叮囑不許吵醒娘娘。”
“不就侍個寢嗎?你好像比我都高興似的。”姜瑤有些哭笑不得,“以前日日侍寢時,也沒見你這麼高興過,還每日嚷嚷拘著規矩好累之類的話……”
“如今可不一樣,皇上有一個月沒來咱們歲安宮了,外面的閒話傳的到處都是……”雲袖掃了姜瑤一眼,為姜瑤穿起外衫,看著自家主人仍舊是寡淡的神情。
“都在傳什麼?”
“說,是宋昭儀搶了專屬於娘娘您的恩寵,說……宋昭儀會是下一個寵妃,要比您更得寵,畢竟有宋家還有太后做鎮,以後就算是皇后的位置想要也是唾手可得……”
“胡說!再發現有人傳謠議論主子的事,一律拉去慎刑司!”
姜瑤卻是有些惱了,她也有些憂慮,論容貌宋昭儀從小養尊處優,容貌並不遜色於她,又是玲瓏剔透的人。論家世,前朝勢力,姜瑤更是沒得比,姜瑤有的不過是段景延施捨的恩寵而已。
姜瑤從浴房內走出來,進了主屋內,問琴不禁竊笑的看了一眼姜瑤,“娘娘,這會面色紅潤,膚質剔透,可比晌午回來時慘白的臉色,好看多了。”
“問琴姑姑,慣會取笑我。”姜瑤莞爾一笑,走過去一把抱起阿曜,坐在旁邊的軟榻上,開始逗弄阿曜,“小阿曜,想聽什麼故事?我們來講小兔子的故事好不好?”
“咿……呀”阿曜瞪著黑溜溜的大眼睛,舉著手中的積木就要遞給姜瑤,姜瑤含笑著接過。
“從前啊,有隻小兔子……”姜瑤一邊講著一邊心思神遊,她看著外面的天色漸漸心裡有著不安。
養心殿內。
康德領著內務府敬室房的人走了進來,段景延正在皺著眉頭看著摺子,敬室房的奴才跪在段景延身側,頭舉過銀盤,盤子裡放著各宮嬪妃的牌子。
“皇上,到了該翻牌子的時候了。”康德在一旁恭敬的提醒著。
段景延掃了一眼那些牌子,眉頭一皺,除了懷有身孕的兩位,都齊齊的裡面,唯獨少了淑妃……
段景延一個皺眉,康德立馬就反應過來,拿著浮塵一把敲在敬室房太監的頭上,“你個糊塗東西!淑妃娘娘嵌玉的金頭牌做了多少日了,還沒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