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怎麼大半夜的想起來問這些了?娘娘可別瞎想了,這如今咱們的日子都好過了,娘娘又得皇上寵愛……”
雲袖打著哈欠,扶著姜瑤躺下,塞好被角,雲袖剛想趴在床榻邊睡,就被姜瑤抓住了手,道:“雲袖,多謝這些年你不離不棄的跟著我,裡裡外外吃了不少苦。”
“娘娘這是說的哪裡的話,雲袖自小跟著娘娘,受著姜家給的恩惠,才能長大成人,跟著小姐上著私塾。雲袖才該感謝娘娘,這麼多年的關照……”
雲袖心裡一陣暖意,姜瑤拍了拍雲袖的手,笑了笑道:“回去吧,我不再夢魘了,我沒事。”
姜瑤說的很是輕鬆,雲袖狐疑的看著姜瑤,還是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這一夜姜瑤失眠了,她不斷地想著段景延舊事重提的用意,其實是為了讓她這個高位的淑妃也一同去抵抗趙家,提醒她別身在安樂窩忘了當年的仇恨。
世間往往為了利而來,為了利而去。
很多事,皇上礙於史官筆下的清譽做不得,宋昭儀可做的,她姜瑤也得去做的,這就是利益相關的後宮,段景延真是好計謀。
想明白了又如何,皇上和太后出的是陽謀,明知不安好心,姜瑤也心甘情願去做,畢竟中間隔著爺爺的一條命,姜瑤必須找出兇手,為爺爺報仇。
一夜未睡的姜瑤,早早的就起了床,坐在梳妝檯前為自己梳妝,梳起好看的桃花髻。從不愛施粉黛的她,看著鏡子前有些憔悴的自己,也是一陣塗脂抹粉。
一早就用過早膳,雲袖拿著抄的宮規宮律,就出了歲安宮的門。
剛走出宮門,就看見旁邊的禧安宮裡,一群太監宮女們正搬著一個個箱子進進出出,好不熱鬧。
雲袖扶著姜瑤說著:“娘娘,安昭儀要住過來了。”
姜瑤輕嘆一聲,“該來的總歸要來的。”
轉身向著昭仁宮走去,這是屬於宋昭儀的,只是時間而已。
昭仁宮的院子裡,琉璃站在屋門外,站著趙貴嬪和錢常在也在院中靜候,琉璃看著走進來的姜瑤,福了下身子,道:“參見淑妃娘娘,皇后娘娘還未起,還請稍等片刻。”
趙貴嬪和錢常回過頭看著姜瑤,也是一陣拘禮問安,道:“參見淑妃娘娘。”
姜瑤輕聲應了一下,趙貴嬪喜笑顏開的說著:“今日淑妃娘娘怎麼來的這樣早,莫不是昨晚沒有睡好,今日起了個大早?還是因為宋昭儀又承寵而傷心了?”
錢常在在一旁應和著:“我想應該是淑妃娘娘忙著抄宮規宮律,應該是抄到了深夜吧,一會兒可得仔細看看字跡,字跡潦草可是要重新抄寫的。”
姜瑤從昨日就開始對他們一忍再忍,今日竟然有些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了,姜瑤懶得搭理她們,還真當她姜瑤是軟柿子好捏不成?
姜瑤一個眼神示意雲袖,雲袖立馬上前一步道:“趙貴嬪,錢常在,你們作為低位嬪妃出言不遜。話裡話外有辱娘娘清譽,尊卑不分,以下犯上,按宮規一人掌嘴二十。”
此時的趙貴嬪和錢常在,正在一陣嬌笑,聽聞這話突然愣住了。
錢常在上前一步,對著雲袖道:“這是在昭仁宮,可不是你們歲安宮,你一個小小的賤婢竟然這麼跟我一個常在說話,仗著誰給你的狗膽!敢在這裡裝腔作勢?”
姜瑤垂著的眸子,立馬看向錢常在,溫和著笑道:“我給的,夠嗎?”
錢常在退後一步,趙貴嬪不禁扶住錢常在的身子,嘴裡嫌棄的睡著:“沒用的東西。”
“淑妃,我只是關心你的身體,怎麼好意被曲解了,這哪條宮規規定問候您淑妃的身子,還要被掌嘴?”
趙貴嬪出言辯解著,她自認為說的沒有什麼漏洞,姜瑤鄙夷一眼,眸子轉向錢常在,道:“我的字跡好不好,自有皇后娘娘評判,還輪不到你一個常在在這裡說三道四。”
“難不成錢常在是想做了皇后娘娘的主,還是說有想做皇后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