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儀緊咬著下唇，她也怕，怕被利用完丟棄，但立馬換上堅毅的神色，好歹還被利用過。好歹這樣美好的年華，沒有被自己辜負過。

“你若選擇了，那就走好這條路，但願你能如願以償。”

姜瑤將果仁再次放到宋昭儀手心裡，宋昭儀聽後一笑，道:“姐姐，也要多哄著皇上，我們姐妹要相互扶持，才能在後宮內生存下去。”

“你想要盛寵嗎？”

姜瑤不想在聽宋昭儀在這演什麼姐妹情深，直接打斷宋昭儀的表演。

姜瑤突然這麼一問，彎起眉眼看著宋昭儀，宋昭儀一愣，乾笑道:“姐姐說笑了，那是皇上給姐姐的，衣兒怎麼能搶走屬於姐姐的愛？”

“我問你，你想要嗎？”

宋昭儀沉默著，姜瑤瞧著那明明渴望卻壓抑的神色，就笑了起來，道：“想要的話，現在就去養心殿去見皇上，什麼都不必說，侍寢之後剪掉自己一縷頭髮。”

“姐姐你瘋了嗎？你為何要把皇上讓給我？”

宋昭儀聽的雲裡霧裡的，站起身看著瘋了的姜瑤，內心起伏著，沒想到姜瑤隨口說出來的話，戳中了她的心，那噴薄洶湧著的渴望。

她姜瑤把盛寵說的如此簡單，像是舉手就能夠到的一般，宋昭儀真是後悔小瞧了姜瑤，也萬分慶幸自己今日到來。

“不想要嗎？”

姜瑤從自己的頭上拔下來那隻海棠花的步搖，不甚名貴但姜瑤憑著回憶知道，這是她第一次侍寢後，段景延送她的，那時候才是個小小的貴人，帶不得什麼名貴的東西。

她為了恩寵每日戴著，無論去哪都戴著，如今她終於拔下來，像是拋下了沉重。

姜瑤探著身子為宋昭儀插進發髻中，緩緩坐回去欣賞著：“衣兒甚美。”

宋昭儀不懂他們之間的事，一個普通步搖她並未在意。

她低著頭，緊鎖眉心，不敢看姜瑤那清明的眼睛，不安的喚著:“姐姐，你會怪衣兒嗎？”

“妹妹，莫嫌棄才好。”

姜瑤轉過了身子，視線看向架子上，太厚送她的木匣子，宋昭儀下了軟塌對姜瑤盈盈一拜，心裡五味雜陳的感覺。

“妹妹代姐姐，去看看皇上，勸慰一下。”

“你有心了。”

宋昭儀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出了歲安宮，她回過身子看著漆紅色的大門，吱呀的緩緩關閉。

蘿蔔在身邊問著:“主子，快到晚膳時間了，咱們回宮用膳吧。”

“我們去養心殿。”

宋昭儀轉身，期盼渴望的神情溢滿了整個臉，就算是她姜瑤不想要的也好，讓她的也好，施捨給她的也好，終究是能屬於她一回。

養心殿外，宋昭儀安靜的等待著康德傳話，一臉陰鬱的段景延，揉著眉心坐在椅子上，他閉著眼睛，腦海裡一遍遍清晨姜瑤的神情。

從滿懷期待到驚愕，到失落到畏懼，一下子的變化，讓他也是如墜冰淵。

“皇上，宋昭儀在門外侯著。”

“不見。”

“皇上這樣悶著也不是辦法，宋昭儀的琴藝還是不錯的，給皇上談個響，皇上聽聽去去煩憂。”

“康德，你說朕真的錯了嗎？”

康德彎著腰身，他哪裡敢說三道四，模稜兩可的說著:“娘娘定會明白皇上一片良苦用心。”

“朕看她就是不明白，也不會明白，朕堂堂一國之君，哪裡用得著一個女子明白朕心。”

康德點頭哈腰的附和著，段景延懶得再跟康德囉嗦，擺了擺手道:“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