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延怒視著皇后,狠狠的將桌子一拍,怒喝道:“皇后!你身為一國之母,竟然拿人命當兒戲,殘害朕的皇嗣。”
皇后跪了下去幹笑著,努力保持鎮定,回著:“皇上,臣妾為皇上打理多年後宮,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臣妾怎麼能去知錯犯錯?皇上任憑旁人幾句就信了汙衊之言,對臣妾不公平。”
“公平?”段景延冷哼一聲,“這血燕是不是你派人送的?”
“是臣妾命宮女送的,可是臣妾送的都是內務府貢上來的血燕,這有毒的臣妾沒見過。”
姜瑤看著事到如今還是咬緊牙關的皇后,就是心裡一陣怒火,她害了那麼多人,將人命當兒戲,如今還死咬著不肯承認,她低頭看著地上跪著的宮女。
“這血燕可是你送的?”
那宮女身子顫抖著,話都說不清楚的道:“是,是皇后讓奴婢送的,可是奴婢根本不知啊,從來都不知道燕窩羹內有毒啊。”
“定是你淑妃嫁禍本宮,好高明的伎倆啊。”
皇后伸手指向姜瑤,高傲的看著,仍舊是鄙夷的神色,姜瑤被段景延擁在懷裡,面上波瀾不驚,翹起唇角。
“皇后不會不知,臣妾在生產之日,也是喝了皇后賞的燕窩羹,然後便中毒難產,與王婕妤相似的症狀,皇后如何解釋?”
“那是你們自己胡亂吃了東西,為何汙衊本宮。”
段景延聽不下去了,從椅子上站起,道:“朕的皇后真是好啊,一嘴伶牙俐齒,既然你不肯認罪,那就將昭仁宮上下送去慎刑司,看誰還能為你隱瞞!”
說罷,便拉著姜瑤走了出去,姜瑤踉踉蹌蹌的被拉著,上了停在宮門口的御攆,段景延很是不快的冷著臉色。
姜瑤坐在御攆上,十指扣緊段景延的手,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底下來往的宮人紛紛迴避著,也是或多或少的看著這一副盛寵的模樣。
“如今她是妃位了,權勢更大,你可有想過以後如何面對太后?”
段景延沒有提皇后,他擔憂的最多的是宋家,宋妃一但得勢,就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低眉順眼,宋家的秉性他再清楚不過。
姜瑤心裡也知道,隨著趙家一步步沒落,皇后的下場只有一個,要麼死要麼冷宮,只是時間早晚的事,確是沒什麼好說的。
“皇上明明知道,太后不滿足宋衣兒的地位,成妃都是早晚的事,若一直壓制著她,如何能夠為皇上所用?”
“可是朕還是擔心你,朕不能時時顧著後宮,萬一她有意刁難你,你又當如何?”
“皇上,放心,臣妾定當謹守本分,皇上要相信臣妾,臣妾不會拖累皇上。”
一句不會拖累,像一雙手狠狠的攥了段景延的心,他想起了一些往事,眼裡泛著哀思,上一個對他說這一句話的人,墳前的草都一人高了。
段景延加深了手上的力道,姜瑤滴溜的小眼神看著段景延,那一瞬間的反差,姜瑤還是看進了心裡,但是沒有問。
聖心難測,該知道可以知道,不該知道的知道了,那就是死罪。
“朕終於明白,阿曜提溜提溜的小眼神隨的誰。”
“定是隨的皇上。”
姜瑤知道段景延要往自己身上說,立馬出言堵住了段景延,他看著笑起來的姜瑤,內心的冰河在一點點融化,變得讓他有時候都不認得自己。
御攆一直停在了歲安宮外,姜瑤和段景延走下來,這一折騰已是午膳時間,雲碧候在宮門外,說著:“皇上,娘娘,午膳已經備好。”
段景延拉著姜瑤的手,前往飯廳,剛邁進宮門剛走了幾步,就見段景延停下了腳步。姜瑤狐疑的看過去,只見阿曜正拽著段景延下襬上的飄帶往嘴裡塞。
雲碧驚呼一聲,說:“大皇子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