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禧安宮的宋妃,瞧著天氣熱的很便讓蘿蔔準備沐浴,褪掉外衫,剛想走向浴池,門房一陣報門聲傳來,“太后駕到。”
太后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宋妃見太后前來,定是知道了宋家的內情,環顧了身邊一圈,不由得一聲苦笑。
“衣兒給太后問安,太后……”
“啪!”
還沒等宋妃說完,太后的巴掌就落了下來,手上的指甲刮的宋妃臉生疼,起了紅印。
“好啊,我今時今日才知道我養在身邊多年的竟然是個狼崽子,你說!你除掉了宋家二房三房,對你有何好處?”
宋妃跪了下去,眼神哀婉的像是沉浸在回憶中,“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年,我娘死,明明就是被大夫人掐死的,可是二房卻護著大夫人扭曲事實,說她不貞潔,就該死。
三房竟然拿草蓆捲了我娘扔去了亂葬崗,等我再追去的時候,我娘只剩下一具骸骨,肚子裡還有一個成了型的男胎。我本來該有個弟弟的,可是被宋家一家人給斷送了。”
太后是知曉此事的,所以才對宋衣兒盡是疼愛,想彌補著宋家的虧欠。
“你為什麼還是執迷不悟,很多事情沒有什麼結果,你一味的想要報仇,有沒有想過我?你讓我情何以堪?”
宋妃抬起眉眼看著太后,咬著下唇苦笑著:“太后,您是衣兒的恩人,衣兒這輩子願意為您和王爺做任何事,死都是值得的。”
“你糊塗啊,如今宋家落寞,你又能心安多少?”
宋妃淡然的看著太后,冷笑一聲,“至少我解了心頭的怨念,我可以好好給我娘上香了。衣兒,雖是宋家人,沒有盡到本分,還請太后責罰。”
太后看著宋妃又可憐又可氣的模樣,皺著眉頭蹲了下去,抱著宋衣兒一邊捶打一邊哭著:“你就跟我女兒一般無二,我哪一次肯狠狠責罰與你?”
這句話說得宋妃心裡很痛,卻又很清明,即使如今貴為宋妃,貴為太后,宋家的倚仗在與不在她們都是可憐的宮內女子。
西六宮內的趙司晨,聽著墨蘭傳來宋家被罷黜的訊息,不由得喜從心頭,拿著琵琶就彈了起來。而洛姝在宮內暗自思慮著,她要為自己謀一條出路。
伺候完段景延午膳睡下,姜瑤剛想寬衣午睡,就聽見雲碧的聲音在殿外響起,小聲呼喚著:“娘娘,娘娘……”
姜瑤走出來關緊殿門問著:“何事這麼著急?”
雲碧瞧著姜瑤,垂下眉眼恭敬的道著:“剛才鏡圓宮內傳來訊息,說公主病了,一直高燒不退,詢問了一圈也得不出原由,太醫也不知如何是好,還請娘娘做主。”
姜瑤一聽,立馬轉身就往殿外走去,雲袖晌午時分就帶著阿曜回去了,這回姜瑤獨自一人匆匆趕往鏡圓宮。
雲碧看著緊閉的殿門,聽著裡面傳來段景延的呼喚聲:“阿瑤,朕熱……”
四下看著無人,雲碧一個閃身就進了寢殿,她倒茶的時候特意加了些春藥,如今正好是發作的時候,而此時姜瑤還走了,當真是全了她下藥的一番苦心。
“皇上,臣妾來了……”
雲碧學著姜瑤的聲音,那聲音那形態,雲碧再清楚不過了。
急匆匆趕往鏡圓宮的姜瑤,看著宮內幾個太醫議論紛紛著,見著姜瑤進來,立馬說著:“娘娘,不知為何公主突然頭熱不止,還伴著咳嗦濃痰……”
姜瑤皺著眉就往偏殿走去,身後的太醫跟隨著進來,問琴守在公主身邊,不知所措著,姜瑤吩咐著雲袖道:“去地窖裡取些冰來,混上冰水端來。”
“娘娘,我每日都是小心的伺候著,生怕公主有個閃失,可是這病來的有些太過於蹊蹺,沒有任何徵兆。之前公主雖然身子虛弱,但也沒有這般厲害過。”
姜瑤聽著問琴的話點著頭,挽起袖子,雲袖將冰水端上來,姜瑤拿過用冰水沾溼,擰乾為小小的濟慈擦著額頭,心裡不禁心疼起來。
“這麼小的孩子,生母不疼,父皇不關心,只有我這麼個養母依靠。”
她看著燒的臉蛋通紅的濟慈,痛苦的神色,濟慈眼睛一直看著姜瑤,沒有任何哭鬧,倒是讓她心裡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