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延下朝回來的時候,正看見姜瑤躺在貴妃榻上一副深思的神情,便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吻上她的額頭,道:“阿瑤,這麼認真再想什麼?”
姜瑤這才從貴妃榻上坐起,道:“我在想如今我雖然是個南安過女帝,但是後宮內也只有我和鏡圓宮這幾個人罷了,如今皇上禁軍也依附了太后。
若是此時太后有什麼對皇上不利的事,我擔心皇上應對不來。”
尤其是想到大軍都在邊境她的心就是慌張的,段景延也是微微一個皺眉,撫摸著姜瑤的眉眼道:“放心,朕會平衡局面的。”
段景延不是說的有後招,有援軍,而是平衡局面,就代表沒有什麼可以可行的辦法。
宋卿神色凝重的往回走,採茵抱著四皇子,她努力地回想著姜瑤的神情,若是被發現下毒那可是讓她十八層地獄的恐怖啊。
“採茵,你說帝上發現了嗎?”
“太后做的那麼隱蔽,就只下了一顆怎麼會發現,況且眾嬪妃都吃了,都沒事。就算帝上想誣陷那也是不成的,娘娘放心,帝上是不會發現的。”
宋卿長舒了一口氣道,“若真是這樣就好,沒事帝上發配聞若舒總覺得讓我有些生疑,捏在手裡面,攥著她的位分不更是握在手中嗎?”
“娘娘你這就不知道了吧,著辛者庫裡的人啊可都是,十人進去,一個人才能出來,裡面的辛虧髒活累活都是難以想象的。比起體體面面的嬪妃生活,辛者庫才是羞辱。”
“那我得改日親自去看看就知道,帝上是不是另有圖謀。”
這邊宋卿剛要轉彎回歲安宮,就被從祥安宮方向過來的問弦叫住:“瑩妃娘娘,太后那邊有請。”
宋卿看了一眼採茵道:“烈日炎熱,你先抱著四皇子回去吧。”
採茵剛想回話,問弦倒是先開口了,“帶著四皇子吧,太后也想看看親孫子。”
這句親孫子很是意有所指,宋卿在心裡反覆的思慮著,隨著問弦進了祥安宮。此時太后正在敲著木魚,一下又一下的聲音迴盪著,很是有規律的誦經。
殿內除了供奉的檀香的香燭,便再也沒有任何味道。
可是日日即便是這樣的誦經祈福,或者是悔過恕罪,當真是有用嗎?
宋卿坐在了軟塌山,沒有打擾太后,問弦上了茶水便站在了太后身側,四皇子被婉兮報的膩煩了,一個別扭的啼哭聲,讓太后手裡的沐浴噶然而止。
“想必是打擾到了太后,臣妾代承俞向太后請罪。”
太后將手中的經書和木魚一放,被問弦扶著站起身,嘴角含笑著看向四皇子,四皇子正在睜著嘴啼哭著,眼角的淚水不住的往外流著。
“承俞……能留下的才是最好的。”太后撥弄了四皇子的臉蛋,四皇子看著太后依賴你的陌生,哭的更厲害了,“哎呦,哀家的承俞怎麼哭了呢?”
太后將四皇子從採茵的懷裡接過來,坐在另一邊的軟榻上,道:“這承俞也太輕了,瑩妃到底會不會餵養啊?”
宋卿的來拿上一陣乾笑道:“都是有奶媽來味,臣妾沒有生育過,自然是不知……”
宋卿看著問弦,想像宋采女一樣,將問弦要過來,留在身邊,精明的人自然是能夠幫她在宮內裡的住。
可是這副心思也被太后瞧了出來,看著宋卿道:“哀家看著這孩子很是欣喜,不如留在哀家這裡幾日,我這有上好的乳孃,定能好生餵養承俞。”
宋卿一下子傻了眼,向著剛才問弦讓抱著孩子進來的意思,竟然是想將孩子拿到手中去撫養,可是一個太后你拿著孩子能做什麼?
“太后,這承俞入籍你還是費神的很,還是……”
“哀家老了享有了樂子,想享受天倫之樂,祥安宮也缺少個動靜,如今錦王去了烏蘭國,我身邊也沒個孝順的,看著承俞可愛的樣子倒是歡喜的緊。”
太后將承俞緊緊的抱在懷裡,倒不像是在抱著孩子,而像是希望。
宋卿也很是無奈的,從祥安宮離開的時候,問弦送她到了宮門口,宋卿對著問弦很是恭敬的道:“問弦姑姑,為何太后要撫養四皇子?”
問弦看出了宋卿的擔憂,道:“娘娘放心,四皇子還是在娘娘的名下,太后也不過是看著近日來宮內的孩子多了起來,起了玩樂的心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