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以為會有些姓名的線索,提起來的興致有落了下去,看著劉尚儀手裡的琉璃髮簪,想著定是之前有情之人所送,不過她實在想不起來是誰所送。
“公主髮簪上藏了一個字。”
“何字?”
“延。”
劉尚儀拿著髮簪只給姜瑤看,那微小的延字,竟然藏在隱蔽的花瓣下面,姜瑤微微一笑接過,拿在手裡轉動著,窗戶的光透過來打在髮簪上,映著耀眼的光芒。
是那人姓名中帶著延嗎?
姜瑤隱隱的覺得,這個髮簪就像是開啟過去的鑰匙,找到送髮簪的人,就能知道自己的過去。
“要奴婢給公主戴上嗎?”
“不必了。”
姜瑤將小心的放進懷中收好,看著鏡子中已經化好妝容,更加美豔的自己,沒有再多看一眼。
劉尚儀將薄透的紅色雲紗蓋頭,蓋在姜瑤的頭上,頭貼在姜瑤的身側,看著姜瑤道:“公主莫怕,奴婢會隨著公主前去北匈奴。”
姜瑤微微一笑,唇角彎起,透過紅色蓋頭看著劉尚儀道:“那就勞煩劉尚儀了。”
她扶著姜瑤就往宮門外走去,姜瑤提著裙襬一步步的邁出宮門。
走出宮殿,走在鋪在宮城內的紅毯上,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眾人聚集矚目的大殿外。姜瑤對著公宇和錦王的方向,一個作揖。
對著蒹葭又是一個作揖,無論如何姜瑤,都還是心裡感激的,蒹葭冷哼一聲走上來,對著要上車的姜瑤,心裡又有些不忍。
“你……若是那北匈奴的老頭子,欺負了你,你寫信回來,我……我這有大把的毒藥,隨便給他來一點就讓他立刻死絕,只是……”
蒹葭皺起眉頭,賜婚的婚約書已經拿到了手,也送去了慕容家,如今在看著姜瑤,心裡覺得萬分不是滋味。
她並不是真的恨她,討厭她,她也知道姜瑤太善良了,不能被如此對待。
姜瑤轉過身走向蒹葭,站在她的面前,像往常一般拉過她的手,道著:“好好和公子生活,若有來日再相見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夠幸福。”
姜瑤毫不記恨的祝福,她知道那是姜瑤發自內心的,抵著頭瞬間接無法抬起,內心的愧疚之感已經到達了頂峰。
她抬起頭眼眶猩紅著,裡面泛著淚水,裡面來回滾蕩著,映襯著一身紅色嫁衣的姜瑤。
“你要好好的活著,千萬不能尋死,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想起記憶力姜瑤那臉上橫七豎八的傷痕,她不知道曾經的就愛你該要經歷了什麼,那腹部深深的傷口,曾經要了她的一條命啊。
想起那些和親的公主,沒有幾個有好的宿命,都是被侮辱脅迫,此時她看著姜瑤心裡泛著涼,那些被迫共侍多個君主的公主也大有人在。
她有些痛恨自己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姜瑤微微一笑,伸出纖細的手,如白脂玉一般的細膩,她輕輕的擦著蒹葭道:“你們救了我一命,我如今也是換你們一命,況且我有九條命……”
姜瑤說笑著安慰著淚眼朦朧的蒹葭,姜瑤轉身上了馬車。
禮部已經奉命敷衍的將禮節,精簡到了極致了,禮部尚書一揮手,那邊的樂隊就吹響啟程的號角。
號角一吹,載著姜瑤的馬車緩緩轉動,劉尚儀陪著姜瑤坐在婚車上,隨著姜瑤的離開。後面是一對錦王軍,隨側護送著。而在烏蘭國的皇家眾人看來,此事是撿了個大便宜。
“她終究不是真正的姜瑤。”
錦王聽著公宇的話語,刺耳得很,將被鉗制的手一甩,吭聲一哼進了殿內。
公宇看著走遠的姜瑤,頓時鬆了一口氣。
馬車吱呀吱呀的除了宮門,到了街上,民眾們但是對姜瑤很是愛戴,高呼著:“公主。一路走好,烏蘭國人民會記得你!”
姜瑤嘴角微微笑起,馬車突然在百姓的呼喊中停下,姜瑤不禁疑惑的挑開車簾,正看見慕容宸的身影,正抱著忘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