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不禁輕笑了出來，看出姜瑤對於帝上的好奇，也知道定是沒有任何人肯對她說起過去的事，一時間便知道了姜瑤的斤兩。

她拿著絹帕掩著口鼻，走到姜瑤的面前道：“皇后可是想錯了，臣妾這個位份啊，可是帝上賜的。”

“帝上？”

姜瑤一陣狐疑著，宋卿點著頭很是溫婉的點頭，道：“這是臣妾剛入宮是的時候，帝上為臣妾賜的封號，瑩透著微光，也許就是帝上所期許的，那裡是皇上零星的憐惜，也是好的。” 宋卿壓著心中的憤怒，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姜瑤，看著她開始思索的樣子，內心更是歡騰，

“當年皇上和帝上之間的情分，可是大周的信仰，皇后娘娘想聽嗎？”

姜瑤從來沒有聽任何人談起帝上在後宮的事，段景延不會說，康德也不會說，而她被太多人言說多麼像當初的帝上，她只知道享受著帝上的福澤。

而不知道在段景延心裡，這嬌寵是有幾分給她的，而她和劉尚儀又是初來乍道，但是姜瑤想聽，想去看其中的故事。

兩人坐在內廳的軟榻上，劉尚儀端上來茶水，站在一旁聽著，聽著宋卿將帝上和皇上之間的事。說的仔仔細細，很多地方他才知道段景延是一語雙關。

宋卿從帝上十五歲還是姜將軍府裡，一個被寵溺的千金，講到跳崖逝去。

日頭也從清晨的微光到晌午的烈日，明明外面暖洋洋的一片，可是姜瑤看著那窗外覺得心裡一片片照不透的寒涼。

“皇上當年也是對帝上極盡寵愛，包括這個皇后之位，皇上一直說給了帝上來做，可惜遇上了動 亂，帝上也是命薄之人，兩個孩子也被南安國帶走了。”

姜瑤看著窗外的海棠花，仔細一瞧著，院子裡的海棠樹格外的多，“帝上這麼喜歡海棠花嗎？”

“帝上自然是喜歡了，聽說自打入宮就帶著那隻海棠花步搖，後來還有一隻皇上親賞的琉璃海棠花簪。是皇上命瑤池所做，還刻了皇上的期許，甚是精美，只可惜再也看不到皇上會對誰這麼上心了……”

宋卿看著姜瑤一副哀傷的神色，這才端起杯盞安然的飲了一口，有時候誅心才是最好的刑罰，比砍頭穿心五馬分屍，來的更加深刻痛骨。

“不過這麼多年來，唯一能繼了後位的還是娘娘，皇上對娘娘的寵愛自當比帝上還要深上幾分。”

這種話就是讓姜瑤拿自己去和帝上想必，宋卿莞爾一笑，眉眼一深，暗想著：怎麼比得起呢……

“那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姜瑤一絲苦笑，眉心擰著，劉尚儀擔憂的看著姜瑤，今日她就覺得姜瑤很是奇怪。別看著平時不在意任何的神色，可對於情事，尤其是帝上，她在意的很。

宋卿看著姜瑤漸漸上了心，立刻婉言道：“皇后也不必在意，這男子的心裡總是有最美好的曾經，但帝上終究是去世了，皇后大可安心。”

“那不就是初戀了……他心目中的白月光……”

劉尚儀看著姜瑤漸漸被帶的偏激了，立馬怒瞪著宋卿，宋卿看著劉尚儀，知道這不是一個好惹的女官，立刻站起來，作揖退下了。

“娘娘，你這是自尋傷心吶，娘娘又何必如此，帝上總歸是死了的，娘娘如今可是穩坐後位，皇上對娘娘清心一片。”

好話總是如此，可是姜瑤還是能明白這其中有多少情分是屬於帝上的，若不是她，自己早就死在野狼谷了，從一開始就是替代品，這以後……

姜瑤一個冷笑出來，可是這些東西劉尚儀是體會不到的。

她走到庭院裡，看著滿院子發芽的海棠樹，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問道：“皇上，都到了午膳的點了，怎麼還不來？”

“剛才康德來傳過了，說是烏蘭國那邊有訊息傳來，皇上正跟大臣們議事，晌午就不來了。後廚已經做好了飯菜，娘娘餓了就吃一點。”

姜瑤點了點頭，“去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