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延大步走往養心殿，他對於姜瑤的任性，越來越沒有辦法，任何一點都能扯著他的心，昨夜那讓他慌張的模樣，猶如在眼前。

此時劉尚儀扶著姜瑤坐在梳妝檯籤，梳著潑墨的長髮，問琴和李嵐香走了進來，問琴扶著身子道：“奴婢參見璟妃娘娘。”

李嵐香一個作揖，面露著擔憂的模樣。

姜瑤起色蒼白的轉過身子，向著李嵐香一個招手，她走上來看著，從劉尚儀手中拿過梳子，輕輕的為姜瑤梳起柔滑的長髮。

“臣妾聽聞娘娘身子有恙，跟著問琴姑姑就前來了，娘娘覺得今日如何？”

姜瑤輕咳一聲，笑了笑道：“好多了。姑姑前來所為何事？”

問琴看著仍舊端莊儀態的姜瑤，一時間看楞了，看了一眼手上的銀票道：“這是皇貴妃託奴婢送來的。”

劉尚儀走過去，對問琴一點頭，“有勞姑姑親自送來了。”

姜瑤看著問琴的眼中有些閃爍，似是有話要說，但礙於臻嬪在，又不能言說。

“尚儀，你去送送姑姑吧。”

劉尚儀引著問琴往外走著，李嵐香為姜瑤梳起髮髻，看著鏡中那已經結痂的傷疤道：“娘娘這張容顏，絕世傾城，只是這傷疤，可憐娘娘痛心疾首，那太后仍舊得意喘息。”

“太后如何了？”

“說來也有趣，大皇子倒是日日都要去慎刑司，命內務府供著最好的人參和燕窩，卻要日日守著鞭刑，皇后皇上也是無暇理會。”

“這麼小的孩子，做事就這麼暴戾。”

“大皇子可是在給娘娘出氣呢，大皇子對娘娘倒是比對那個皇后還要上心，在臣妾看來娘娘才是大皇子的生母一般。”

“臻嬪此話可是過了，我怎麼會是大皇子的生母，得叫一聲母皇，已是萬幸了。”

“娘娘就沒有疑慮嗎？那皇后的品性如何跟帝上……”

臻嬪這話還沒說完，門外的段景延就走了進來，冷眸掃了一眼臻嬪，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被段景延突如其來的一吼，李嵐香手裡的梳子應聲而落，她手中的玉梳碎裂成兩半，支支吾吾的道：“皇上，臣妾……臣妾……”

段景延更是皺眉：“毛手毛腳的，還不趕緊出去。”

“皇上莫要欺負了臻嬪妹妹，她年紀小，可禁不住你嚇唬的，妹妹趕緊回去吧。”

姜瑤輕拍著李嵐香的手，李嵐香眼裡含著眼淚往外快步走著，姜瑤搖著頭看著段景延，手拄在桌子上，側身看著他。眼地裡含著笑意。

“皇上這一身戾氣的是要吃人嗎？對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如今吼叫，以後還怎麼老牛吃嫩草？”

“你說朕什麼？”

姜瑤桃花眼一媚笑，拿著衣袖捂著嘴角道：“我什麼也沒說，皇上自己會意就好了。”

“你說朕老了。”

本來就比姜瑤大七歲的段景延，聽著這句話心裡甚是不舒服，但是姜瑤卻是笑的很開心，十足的拿他調侃著，“皇上自己覺得可不是我說的。”

段景延一伸手就將姜瑤抱了起來，轉身往床榻上走去，嘴裡唸叨著：“你不是說朕老了嗎？朕這就讓你嚐嚐什麼叫妄言的滋味。”

一轉眼，段景延看見床頭的那一碗湯藥，這才想起來的目的，瞬間眉頭一擰。他一抹藥碗已經涼透了，立刻對著門外的康德喊著：“再端一碗湯藥。”

“是。”

門外的康德一應聲，走向御藥坊。

姜瑤躺在床榻上，外衫輕輕的滑落，露出姜瑤的姜瑤，段景延忍著慾望，冰涼的手貼上姜瑤的臉頰，仍舊是滾躺著。

“瑤兒，你得喝藥，要聽話才能好。”

他為姜瑤攏著衣衫，很有幾分正經的味道，接過康德端過來的湯藥，一手端著湯碗一手拿著湯勺，舀起湯藥放在嘴邊輕吹著，就要餵給姜瑤。

“我不想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