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荷本來還抱著希望的神色,此時臉色是灰敗的,她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姜瑤,心思真是太深了,她望不盡眼底,也不知道她想玩什麼。
聽著姜瑤說的那些話,她頓時也覺得牢獄不安全了,狐疑的眼神看向趙妃,帶著陰狠。
這個殿內的每個人嬪妃,她都有法子對付,他們想在自己頭上動土,是沒多少勝算的。可唯獨到了姜瑤這裡,她不知道姜瑤到底是怎樣的人。
涼百生祈求的抬起頭,望向高高在上的姜瑤,他努力抬起身子而不得,最後無奈的道:“帝上,求你讓我們死在一起吧,哪怕最後的日子,我也想和小荷一起過。”
雲碧一個冷眸,眉眼低垂冷笑著。撫摸著金黃色的護甲,道:“妄想!宮內宮律森嚴,哪裡是你們想如何就如何的,敗壞了宮圍,還想著死有所得?”
凌荷看著雲碧,這是步步緊逼,絲毫不給喘息,她將身子跪直。手捋了下凌亂的髮絲,看向雲碧的眼神帶著陰狠,如此她只能賭上一把。
“碧妃背後裡做的那些骯髒事,怕不是如今位份高了忘記了?”
“你這是汙衊!瘋了亂咬人,帝上這種人不能再留了。”
雲碧轉身對著姜瑤就是急切的神情,而姜瑤卻不緊不慢的,彎起了嘴角道:“碧妃怎麼這麼沉不住氣,三兩句話就把你給嚇著了?剛才還說要好好審訊皇貴妃的。”
凌荷擦了一把嘴角的血,看這種人巴不得她死,涼百生攥緊凌荷的手。
“小荷,不必掙扎了,此事均是因我而起,我願一死了之。還望帝上及各位娘娘能夠饒恕皇貴妃,她是被我脅迫的……”
“不!不是的,你怎麼不明白,她們如今是想要我們一死了之了,可是就算是死,我也要讓她們做墊背的!”
慎妃鄙夷的瞥了一眼凌荷,喃喃的道著:“就你!也太自負狂大了吧!”
“慎妃在宮外為三皇子置辦著鋪面,開了鴉 館,到處放印子錢。吸食了不少百姓的血汗錢,給三皇子鞏固財力,還結交了一眾新晉的文人墨客,想做什麼?已經足見了,奪嫡的心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凌荷狠厲的瞧著慎妃,將她不為人知的惡行抖了出來,慎妃頓時臉色鐵青,毫無血色,從椅子上滑下來,跪在了殿內。
她揚著頭顫顫巍巍的看著姜瑤,道著:“帝上,臣妾……”
姜瑤喝著新上的茶水,一下一下的颳著碗蓋,絲毫沒有任何慌亂,倒是顯得悠閒極了。
“帝上,都是皇貴妃在此造謠,臣妾清白的,從來沒有為三皇子謀劃什麼……”
置辦鋪面放印子錢,都是小事,無外乎申斥兩句霍亂宮紀罷了,可是這為三皇子謀劃,想讓三皇子奪嫡,那可是掉腦袋誅滅九族的死罪啊。
“這話,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究竟有沒有,可不要像皇貴妃這般,說了謊。”
姜瑤眉眼輕抬,寡淡的眼神看著慎妃,驚的身份渾身冒著冷汗,她眼一轉立刻匍匐在地回著:“回帝上,臣妾是想著母家也不寬裕,於是才去城裡放了印子錢,開了幾家綢緞莊罷了。
那家煙館可不是臣妾開的,是臣妾的哥哥為了巴結朝臣所開,臣妾勸了多次也沒有用。還有那些文人,不過是教些地理學識,臣妾是沒有禍國秧民的心思的,更不會讓承鄔去和大皇子搶什麼……”
慎妃眼裡含著淚水,癱坐在地上央求著姜瑤,姜瑤抿了一口茶水,眼神掃了慎妃一眼。
“慎妃,還不如實說,這是要我替你說了?”
她沒有想到自己表面做的乾淨,話也說的無可厚非,姜瑤竟然還不相信。那平日裡嫻靜淡漠的帝上,只知道貪睡侍寢,遊玩作樂,如今怎麼變得這麼深沉?
還是說一直都是在掩飾?只是給了眾人一個好脾氣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