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城內,清晨過後,街上開始車水馬龍的穿行起來,此起彼伏的叫賣聲,茶館琴絃的拉扯聲。街上賣藝的雜耍聲,絡繹不絕的灌進耳中。
而朱蒼臣站在瑤池外,像是第一次進安樂城一般。
他手裡抓著荷包,一進門,鋪子裡穿著體面的侍女就走了上來,一個作揖道:“見過朱大人。”
“為何你們都要叫我大人?”
朱蒼臣不解的看著侍女,侍女也被朱蒼臣問的一愣,隨即想到朱蒼臣不喜歡張揚,一個會意,“是,公子,奴婢知道了。公子前來,可是有什麼要吩咐置辦的?”
朱蒼臣被這麼一說,這才想起來正事,他拿出一個荷包遞給侍女,道:“我要當了它。”
“當?”
侍女疑惑著開啟荷包,拿出來一看,正是進獻給帝上的海棠髮簪,這東西可是帝上的,怎麼能輕易交易。
“公子,是為何要當了髮簪?”
“實不相瞞,生活所迫,如今渾身上下分文沒有,還請姑娘行個方便。”
侍女也不敢做主,隨後對身後之人,耳語了幾句,她帶著朱蒼臣走入了雅間。
不多時一個沉穩幹練之人,走了進來,侍女一個作揖,稱呼其道:“掌櫃的,這就是要當海棠髮簪的公子。”
侍女將髮簪交到了掌櫃的手中,他擺了擺手,侍女掩了門出去。
掌櫃的將海棠髮簪仔細的看著,隨後放在了桌上道:“這確實是我們瑤池的髮簪,公子是活當還是死當?”
朱蒼臣沒想到瑤池竟然真的這麼痛快收了,作揖道:“我如今也沒有活計,恐怕這當了一時半會也是贖不出來,也更不知道贖出來有何用,所以還是死當吧。”
“成,這是銀票和散碎的銀兩,公子收好。”
掌櫃的沒有多話,將銀票直接拿出來,推到了朱蒼臣的面前,朱蒼臣光看那些銀兩就已經有四五百兩,銀票更是厚厚一沓子。
“這些都是……當錢?”
掌櫃的輕笑一聲道:“都是公子所有。”
朱蒼臣震驚的看著面前的錢財,道:“我想問問這髮簪的主人是?”
掌櫃的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他湊上前對朱蒼臣耳語著道:“自然是帝上所有。”
朱蒼臣頓時覺得心裡一驚,南安國的帝上,能給她髮簪,那定然是匪淺的關係。他心裡慌張著,不知道該如何言說。
“帝上說了,確實有一日,公子前來無論是典當還是問詢,這髮簪一律不可收回,留給公子做個念想。”
掌櫃的重新將髮簪推回朱蒼臣的面前,道:“剛才是典當的錢,公子儘管拿好,如今是帝上所送,公子切莫辜負聖心。”
朱蒼臣重新拿起髮簪,又看看銀兩,明白這是不忍心看他落魄而已,可是這髮簪的他是真的想見見它的主人,帝上。
“那我什麼時候能見到帝上?”
“有機會自然會相見,一會就讓下人送公子回府邸休息吧。”
朱蒼臣感覺自從進了安樂城之後,這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一下下的衝擊著他。又是叫大人,又是有府邸,他總覺得自己在這個安樂城內,有很多生活過得痕跡。
忘了過去的記憶,不知道是因為何種傷心絕望,當他醒來的時候,他還記得桌邊自己寫下的“忘心”二字,也是告誡自己不要再去想過去的東西,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