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口,靈婧遠遠的看著上官顏的鳳駕,行駛了過來,靈婧恭敬的作揖著,白色紗幔下的上官顏,鄙夷的神色看了一眼靈婧,敖饒的姿態出了宮門。
靈婧身邊的丫鬟,為靈婧叫著冤屈,“公主,這太后就從來沒有正要看過咱們,說的好聽是公主,可是這皇宮裡的哪有一個人把咱們當人看?”
“當不當哪有那麼重要,自己是不是才重要。”
靈婧的臉上此時褪去嬉皮笑臉,有著沉著的成熟氣息,轉身往後宮走去。
紫凝宮內,姜瑤還睡在床榻上,臉上還泛著嬌紅,段景延輕聲走了進來,拿著髮絲在姜瑤的臉上輕輕的劃過。姜瑤感覺到癢意,撓了撓臉道:“景延別鬧,再睡……會。”
段景延嘴角笑著,輕聲道著:“邊境傳來訊息,山河鐵騎已經斷了糧草供應兩日了。”
“嗯……”
姜瑤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卻立馬坐了起來,瞪大眼睛看著段景延問著:“什麼?你說什麼?”
段景延為姜瑤捋著髮絲道:“已經沒了糧草了,山河鐵騎鐵血的兵將們,如今已經沒有了戰鬥的血性,這可是兵家的大忌。”
姜瑤心裡開始恐慌著,想著山河鐵騎這麼多年,為南安國征戰沙場,如今卻因為糧草被困,她慌張的緊攥著錦被,立刻下了床穿起衣衫。
“不行,寡人要上朝去,朝堂內的大臣們定是慌了神,寡人還要主持大局。”
“朕已經打發走了,你此時就算上朝也沒用,如今山河鐵騎的生死不在你的手裡。”
姜瑤繫著衣釦的手一頓,她轉身看著段景延斬釘截鐵的話語,這是執意要逼上官顏放棄所有的名聲,在眾國面前承認自己的過錯。
“而在太后的手裡,只要他答應朕的條件,朕就放了山河鐵騎。”
而上官顏何其自傲的人,怎能這麼容易就輕易服輸……
姜瑤立刻坐在段景延對面,看著他俊逸的容顏,攥緊他的手,道:“景延,算我求你,山河鐵騎是南安國的鎮國之寶,求你不要真的讓他們去死。”
“朕沒有讓他們去死,朕給了太后選擇,這是她必須要付的代價,不然無法平息諸國的怒氣,何以平定統一?”
段景延將手抽出,安撫的看著姜瑤,眉眼彎笑著,帶著為帝王的無情。
“若是母后不同意,山河鐵騎就真的要去死嗎?”
段景延深看著姜瑤沒有回答,但她知道山河鐵騎的存在始終還是一種威脅,可是如今飢不果腹,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若換位思考,她是周安國一方,是段景延。就算再寵愛姜瑤,也不會拿國家大事開玩笑。
可是如今日子一日日的過去,她真的無法睜著眼看著山河鐵騎如此狼狽。
她看著段景延眼眸中裝的冰寒,她心亦是一涼,緩緩扶著門框走了出去,劉尚儀看著姜瑤失魂落魄的出來,立馬上前攙扶著。
婉兮早已經焦急的等在廊下,看著姜瑤走出來,紅著眼睛,跪在地上,乞求著:“帝上,求求你救救山河鐵騎吧,他們都是將士,不該收到如此對待!”
婉兮匍匐在地上,對著姜瑤叩首著,劉尚儀亦是有口難開。
姜瑤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劉尚儀,國庫還有多少糧食?”
“還有不到八百石。”
“全部送去邊境。”
姜瑤凜著神色,看著庭院的某處,眉宇難受的皺。婉兮跪著的身子立刻直了起來,看著她不敢置信,一個帝王可已經自己的糧食省出來,可多對於二十萬將士亦是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