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鳳跟額娘一起走。”
姜瑤看著孩子們堅定的眼神,欣慰的點著頭,道:“那額娘帶著你們走,離開這諾達的牢籠。”
就在姜瑤起身的數間,姜瑤頭上的琉璃海棠步搖,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在桌案上給段景延留了字條,還留下了一個空了的小瓶子,之後便頭也沒回的帶著三個孩子,出了紫凝宮的宮門,此時紫凝宮的宮殿內已經熄了燈火。
“果然你還是如此心安理得。”
劉尚儀帶著孩子們上車,看著姜瑤道:“公主,趕緊上車吧,過不了幾個時辰,天色就該亮了。出城就難了……”
姜瑤坐上馬車,馬車吱吖吖的轉動起來,她將頭上的海棠髮簪,一個個的拔出。手腕活動的時候,那串檀絲木的手串漏了出來,帶著解氣的意味扔出了車外。
劉尚儀看著的動作,輕聲嘆息著。
馬車快速的出了城門,向著東邊的邊境進發,只有出了邊境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紫凝宮內,段景延將門拉來,剛才姜瑤逃走的身影,他站在窗前看的一清二楚,只是這一此他沒有站出來,也沒有派兵連夜尋她下落。
可能是到了一個瓶頸,兩人都覺得累了痛了,在一起不如分來。
段景延走了出來,進到偏殿,赫然看見桌子上有一封書信,旁邊還放著忘生丹的瓶子。他心下一沉,“你竟然吃了忘生丹!”
他的手不由的顫抖了,他忘不了戰役醒來之後,第一眼就就是看見的此藥瓶。
開啟信箋,漂亮的行書,潦草的寫著:
“景延,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帶著孩子們出了城門了。你無錯,我無錯,她也無錯。只是我們真的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如今看了這麼多年的是是非非。
如今我只願忘記你,帶著孩子們浪跡天涯,從此你我在無任何關係,且行且珍惜吧。
從此,天各一方。
從此,再無交集。
從此,兩相忘。
”
他捧著信,那顆封閉的心,才緩緩開啟,眼淚一滴滴的落在紙上。
這種難受,還不如那一把刀子直接插進胸腔裡來的好受,明明有機會相濡以沫,白頭到來,如今卻逼得她服了忘生丹。
“額娘,你為何要將空的藥瓶,放在桌子上?”
君臨依偎在姜瑤的懷裡,大的的黑眼珠轉動著,姜瑤摸了摸他的腦袋道:“因為額娘真的沒有忘生丹可以揮霍了,忘情不如忘心。”
姜瑤看著天色漸漸亮起,遠處的宮城漸漸消失在眼前,劉尚儀帶著姜瑤和孩子們,走到碼頭,姜瑤回望著宮城的方向,琉璃的金瓦。
有一種,失去家的感覺,不過她也不是白走的。
“公主快走吧,一會被皇上和玉皇發現你在酒水裡下了毒,恐怕就走不成了。”
姜瑤唇角一笑,道:“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