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顏聽完後,身子立刻一軟,就要暈過去,身後的朱蒼臣趕緊上前,扶著她的身子,“顏兒你要撐住,不能倒下去,馬車備好了,我們趕緊去宮中。”
上官顏面無血色的扶著大門心裡一個抽痛,隨後她踉蹌的坐上馬車,馬車疾馳的往宮內而去。
她心裡有種感覺,覺得姜瑤定是挺不過此次的風波,多年的墜崖她只是心慌揪心的難受,她知道姜瑤不會死,可是今日這種難受的感覺是那種荒涼絕望。
瑤兒,你究竟要母后如何?
如何才能抱住你的命?如何才能護你安康……
圓祝沒有告訴過他,是生還是死的結果,只說解鈴還須繫鈴人。
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生的姜瑤,就是那個繫鈴人,可是此時她才知道那個系鈴和解鈴的人,都是段景延,還想命中早已註定這其中的萬般糾葛。
馬車行駛到宮門口時,上官顏叫停了馬車,他哀痛的眼神看著朱蒼臣,道:“你下車,去請段景延前來。”
朱蒼臣眉頭一皺,他知道上官顏最厭惡的人就是姜戈和段景延,一個毀了她,一個毀了她女兒,可是如今為何還要去請他。
他正要發問的時候,上官顏顫抖著聲音,哽噎著:“無論如何都要將他帶來!他哪怕要周安國,要南安國,要虛清國,要所有的皇權,都給他……我就這麼一個女兒。”
朱蒼臣點著頭立刻下了馬車,馬車向著宮城內疾馳而去,他轉身也往段景延所在的府邸前去。
暝焱殿外,高高的白玉臺階,她提著裙襬一步步的走上去,看著那宮女們一個個的端著血水而出,她心裡再也壓抑不住這份悲苦。
剛走進暝焱殿上官顏就一嗓子嚎了出來,“瑤兒!瑤兒……我的瑤兒……”
她衝進了寢殿之中,寢殿到處都是血,空氣中滿是濃重的血腥之氣,鍾離休跪在姜瑤的床榻前,摸著她的面容。
她慌亂的跑過去,一把推開鍾離休,手指顫抖的探上姜瑤的鼻息,微弱之力,僅殘留著最後一絲氣息。
上官顏連忙奔過來,揪著張太醫的胸襟道:“銀針,銀針呢!”
張太醫立刻將醫箱裡的銀針拿了出來,上官顏利索的拿過,她眼眸紅著,她絲毫不敢升騰著霧氣,生怕扎錯最後令姜瑤喘息的機會。
“瑤兒,你不要怕,有母后在,你不會的……相信母后一定能救你!”
上官顏帶著哭腔,手裡握著的銀針顫抖著,她凝神了兩下,攆著銀針紮了進去。一針又一針,強迫血液逆流而上,令姜瑤清醒過來。
鍾離休沉著眸子,被媚妃扶著站起來,絲毫不在意上官顏的推搡,倒像是祈求她能救活姜瑤,讓那個美好的人,能重新回到他的眼裡。
足足施針可半個時辰,將姜瑤扎的像個刺蝟,才算止住了血,阻攔大部分供往五臟六腑的血液,將血液逼迫著重回大腦,以此來讓姜瑤醒來。
等待的時刻,憂心萬分,上官顏眼睛都不眨的,握著姜瑤冰涼的手,像是期待著她能再看她一眼,親暱的叫一聲母后。
暝焱殿內萬籟俱靜,任何人都不敢大喘息,靜靜的等著。
而宮外的朱蒼臣也到了,段景延宅邸的門口,門口有蒼山國的重兵把守,見到朱蒼臣前來,立刻圍上大門,厲聲喝問:“何人前來?”
“虛清國朱蒼臣,奉太后之命,前來要有要事。”
侍衛相互看了一眼,聲音軟了下來,道:“朱大人,帝王不在,您要找的話還得去花柳街的青樓瓦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