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握著筆,低著頭的鐘離休,這時候才微微抬頭,看向媚妃,眼裡射出陰寒的冷意,道:“寡人還會給你錢,派人送你回烏蘭城,錢財任你開口,你想要多少?”
媚妃聽著鍾離休的言語,頓時忍不住眼中的淚水,一下子掉出眼眶,她苦笑著顫抖著:“是因為她嗎?那個小丫頭?就因為撞破了房事,這宮裡就再也容不下臣妾了嗎?”
鍾離休盯著媚妃眼中的怒意,他看著這個女人如今狼狽的模樣,更令他不喜。
“是你自己離開,還是要寡人親自將你扔出宮城,或者餵了鷹,你自己選。”
媚妃臉上滿是灰敗之意,她以為一連幾天王上不來傳召,今日突然傳喚,定是侍寢,她可是這宮裡的寵妃。如今……
“臣妾哪裡也不去,臣妾就守在王上的身邊,臣妾不要……”
“要我說啊,妹妹既然得不了王上的喜愛,還是趁早的出宮離去的好,免得令王上厭棄,王上已經對你很是仁慈了,別到時候真得餵了鷹,呵呵呵……”
寂靜的殿內只聽見祺貴妃,捏著手帕,一聲紫紅的衣衫前來,對著鍾離休一個作揖,眼眸中滿是柔情蜜意著。她都記不得多久,王上沒有傳召她侍寢了。
今日召她前來,看見媚妃被休的一幕,她心裡別提有多歡喜了,臉上滿是笑意的睨著帝上的媚妃。
媚妃身子頓時一僵,她看向了祺貴妃得意的神色言語,手緊緊的攥緊裙襬。
“祺貴妃,今日也來領休書嗎?”
祺貴妃冷哼一聲,眉眼一轉,從媚妃撐在地上的手指上踩了過去,鑽心的疼痛令媚妃一下子輕叫了出來,“啊!祺貴妃,你!”
“媚妃,你出宮之後,可要好好為人,嫁個老實人家,就是不知道喝了這麼多年的避子湯還能不能有孕。”
祺貴妃傲然的一笑,她撫著頭上的釵環,嘴角笑著,媚妃看著自己被踩得紅腫的手,更加怒從心頭起。
“祺貴妃,你不要太狂妄,我尚且無過錯還要被休,你以為你當年加害帝上的事情,無人知曉嗎?”
此話一出,鍾離休看著殿內爭吵的二人,手裡握著的祺貴妃的休書剛要扔下去,他頓時臉色黑了下去,暴戾之氣四起,“你說什麼?”
祺貴妃立刻轉過身子,心裡一陣驚慌,怒指著媚妃道:“媚妃!你如今已是被休之聲,休要拉踩於我!”
媚妃趕緊往前怕了兩歩,揚起一張哭的淚眼婆娑的臉,對著鍾離休道:“王上,當年帝上突然就落胎,即使再身體虛弱,又怎麼會流血不止。
後來臣妾在司藥坊一顆死去的樹下,發現了埋藏的藥渣,經太醫看過,是令氣血逆行之藥,加上帝上的滑胎,這藥恐怕才是令帝上死去的真正的原因。”
殿內一片驀然之後,就聽見祺貴妃一聲怒喝,“媚妃,你這個狐媚子,休想貶踩本宮,本宮可是貴妃,你竟然不知尊卑敢汙衊我!那麼多年了,帝上之死,跟本宮有何關係!”
媚妃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仍舊推脫的祺貴妃,而鍾離休就在祺貴妃的喊聲中,冷眼看著祺貴妃,幽幽的問著:“媚妃說的是還是不是?”
祺貴妃眼眸含情的看著鍾離休,無辜又哀傷的道著:“王上,臣妾一直謹遵著貴妃該有的本分,與後宮姐妹和睦相處,從來不肯責罵過一個宮人,臣妾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去陷害帝上啊。”
媚妃頓時冷笑出來,聲音哽噎的看著祺貴妃,眼眸變得通紅道:“你還有臉說,你敢對天發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