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射！”

他指揮著高將軍的兵馬，對著冷傲雲射出冷箭，嗖嗖的聲音在黑夜中穿梭而來。冷傲雲一個向後跳躍，輕功躍起，他躍上了房梁怒目而視的看著鍾離休。

“此生，有我在的一日，必將有一朝血洗北暝國！”

而鍾離休站在暝焱殿上，對著他道：“妄想！你不過是玄樓的一條狗而已。”

高將軍卻在此時已經從側面追了上來，冷傲雲立刻向著邊境處逃竄，身後的高將軍猛追不捨，到了一出密林處，他有些體力不支。

就在停下來喘息的時候，脖頸間被橫了一條長劍，他身子一頓，就聽到一個低沉而又憤然的聲音，“你弒父殺母，毫無悔改，其罪當誅！”

“那我的母妃又是被誰們殺死的？我還記得高將軍當時也在圍觀著，那你還記得我母妃的慘叫嗎？”

“原來天象所說，有禍國之災星將要臨世，說的就是你。”

“是你們北暝不仁不義，先殺我母妃，沒了仁義道德，聽信什麼勞什子的鬼話！違背了和親盟約，如今我只是加倍索取回來而已！”

不知為何，高將軍的劍抖了一下，他一個高大威猛的將軍，竟然說不過一個十歲的小兒，他橫在他脖頸間的長劍，像是失去力氣垂了下來。

“你走吧。”

他沉重風嘆息了一聲，向後一退將長劍重新插回刀鞘間，眼神裡帶著不願再多加塗炭的釋然。

冷傲雲當即站起來，狠厲的看了一眼高將軍，冷聲說道:“今日你不殺我，但此仇，定要你們有切骨之痛。”

鍾離休的母后一命賠一命了，如今就是他拿著高玉和的生死，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償還他當年記恨高將軍之恨……

姜瑤被抱在懷裡，她不是很能體會那種感覺，但她覺得冷傲雲太偏激了。

“那你如此做，你快樂嗎？”

快樂嗎？

冷傲雲一遍遍的在心裡問著自己，拿那心裡就抓著不放的就好像是執念，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想過，快樂這種東西。

要就隨著母妃而死，死的透徹。

可是驚嚇心來，他竟然發現，還真的有那麼一絲被忽略的歡愉。

那就是抱著懷裡的姜瑤，他是真的有一點歡喜，油然而生。

“有。”

姜瑤疑惑的一個抬頭，她頭一次聽到殺人折磨人還會快樂的，仰起頭看著冷傲雲，冷傲雲低垂著眉眼瞧著她，那眼眸裡漸漸有了溫潤的笑意。

“其實這才是你該有的樣子，過去都過去了，別再被過去牽絆了，仇也已經報了，剩下的餘生你應該為自己而活。”

姜瑤眨巴著兩個大大的眼睛，她頭頭是道的說著，想著話本子裡的那些戲文，突然覺得好像也不是那麼突兀了。

“當朝的朝臣們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那不成你要將他們一個個的，都趕盡殺絕？”

那揚起起來的白皙小臉上，一雙桃花眼明明彎的很是誠懇，可是那冰璃之色卻從未改變過，依舊平靜的沒有波瀾。

從前他沒有發現，如今越是在意越能夠感受到，她身上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

“那你又是為什麼而活……”

他抱著姜瑤的身子，緊了怕她痛，鬆了怕她逃脫，好像那顆胸膛裡的心，都被她偷走。就在她脆生生的依偎在他懷裡撒嬌，叫著冷哥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