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還是漸漸亮起,段景延將手從她手中抽了出來,然後將錦被為她蓋好,他換上一身龍袍,走出了寢殿。
康德已經在門外侯著,瞧著皇上出來,他趕緊上前問著:“皇上,姑娘身邊讓誰來伺候?”
“先讓問琴過來吧。”
“是。”
“對了,下了朝以後,讓張炎過來一趟。”
“是,奴才記著。”
段景延一邊整理著袖口,一邊往金鑾殿而去,身後的康德緊緊的跟隨著。
璟賢宮內,嘉秀扶著婉貴妃從床榻上站起,服侍著洗漱過後,婉貴妃坐在梳妝檯前,眉目垂著問道:“昨夜,為何宮裡那麼吵,好像有馬車再跑。”
“是皇上半夜回宮了。”
嘉秀為婉貴妃梳著髮髻,婉貴妃的眉眼頓時挑了起來,驚喜又疑惑的問著:“皇上回來了……怎麼會那麼晚,還鬧出那麼大的動靜。”
婉貴妃心裡總感覺有些懷疑,嘉秀輕笑著說:“皇上回來了,娘娘還不高興啊?聽說青鸞宮的那位,已經開始琢磨著安胎的法子……”
說的婉貴妃著實有些心慌,她抹著自己的肚子,憂心著:“這才半月而已,就開始琢磨那些偏門左道,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那個福氣。”
“娘娘一定有這個福氣的,娘娘福澤深厚著呢,將來娘娘定是後宮之主。”
嘉秀眯著笑眼,為婉貴妃梳好了髮髻,又拿過一支支的金釵步搖插進發絲中,婉貴妃手摸著肚子,看著嘉秀眉眼轉著。
“你也讓歐陽家的人留意著,懷龍嗣的偏方,這恐怕以後的後位得有子嗣,才能坐的上去。”
“娘娘放心,氏族那邊定會為了娘娘的榮耀,不惜一切代價為娘娘坐胎的。”
婉貴妃深吸一口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不緊眉眼一皺道:“嘉秀,你說我是不是最近面色難看著,你看我這臉色也沒有從前好看了,這眼角好像還有皺紋……”
“娘娘,您怎麼會老呢,您今年也不過是二十歲的芳齡,年輕著呢。”
“可是眼瞧著那些新一波的秀女們,都學了規矩出來了,以後這宮裡啊,就更熱鬧了。”
“那她們也不過是封個低位的嬪妃,哪能跟娘娘比啊。”
婉貴妃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被嘉秀扶著,邊走邊說著:“這些都是小事,最讓我心頭一鬆的還是那個姜瑤出宮的事,終於不用在這宮裡瞧著她那張臉了。”
“娘娘您如今可是這宮裡,身份最為貴重的妃子,若是誕下一兒半女,這皇上自是寵愛不說,龍皇龍後也會力保娘娘坐上後位。”
“就你嘴甜。”
婉貴妃笑著瞧了一眼嘉秀,被扶著站起身,她帶著金黃護甲的手,輕撫上釵環,儀態端莊的往前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