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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大幕

猜疑是一根鏈條,因為誰也不知道別人會怎麼想,所以大家只能在黑暗森林之中摸索。

君臣相協之中,總也會有各自的小心思。

不過在眼前可見的極大的利益面前,這點小矛盾又會變為次要矛盾。

異人與呂不韋謀劃著,老將蒙驁被甲進入了王宮之中。

局勢變幻,風雨欲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正午,也就是,十月二日的正午。

秦王柱,醒了!

儘管仍舊虛弱,但能夠醒來,起碼在醫學上講,已經算是脫離生命危險了。

秦王在王后服侍之下,飲下了一碗米粥,簡單吃了些菜食,面色稍稍好轉,說話也多了幾分力氣。

於是他下令召見太子異人與王孫政、王孫成蟜。

秦王柱子嗣眾多,今日召見,卻只召見太子一個兒子,意義是明確的。

但是召見兩名王孫,這件事情著實有些詭異。

宮人膽戰心驚,宦官無不謹慎。

“異人。”贏柱躺在榻上,靜靜看著自己的這名兒子。

他面色已經不再是半日之前的蒼白,儘管已經皺紋滿臉,卻並不顯虛弱,連言語之間,都透出十足的中氣。

異人有些難受,恭敬地行大禮:“父王。”

贏柱看著跪伏在自己面前的兒子,喟嘆一聲:“父王記得,你在趙地,做了許久的質子!”

此時,做質子對於整個國家而言,是大功一件。

一般意義上講,是因為冒著生命危險在為國做質。

但是……

嬴政抿唇。

他知道,做質子是為大功,在繼承王位的事情上,是有優勢的。

但,他心中忽然覺得,或許,有過做質子經歷的公子,在繼承王位上的優勢,並不是來源於什麼“為質是功”。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做過質子的公子,在自己本國之內,根基必定並不穩固,而且母族勢力定然薄弱,王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而選擇立一個沒有根基,也無法分潤自己權力的公子呢?

畢竟……太子對於王權,是有著合理合法的分潤許可權的。

嬴政亂糟糟地想著,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自己的父親與爺爺的對話。

“為父素來知你性情寬仁,秦國交付與你,為父放心。”贏柱清淡說道。

異人立刻低頭跪拜:“父王萬不可有如此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