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奇怪羅玉凡沒告訴你”穆琛開著車，目視前方：“那是他做下的惡行，為了拉攏你，他當然要把不好聽的部分減淡”

“……對不起”穆浩宇道歉：“你不要生氣，我之前不知道那麼多事情，所以才會…”

“我是很生氣，但你不需要道歉”穆琛蹙眉：“我是你父親，但你始終不能接受我，卻不管羅玉凡對你怎麼壞都心心念念想著他，我生氣，我嫉妒，因為明明是他從我身邊奪走了你”

“……”穆浩宇不說話，他開始思考穆琛說的這些話，開始反省自己從前為什麼會那麼相信羅玉凡。

倆人一路默默無言的回到了家，穆浩宇下車回家以後，直接跑到顧妍洋的房間，抱著顧妍洋的手臂抬頭問道：“疼嗎？”

他的手，碰的是顧妍洋手腕當年留下來的傷疤。

“不疼”顧妍洋伸手環抱起穆浩宇，伸手輕摸穆浩宇的小腦袋：“為什麼會忽然問我這個？”

“我和爸爸去了南山精神病院。”穆浩宇實話實說。

顧妍洋聽到這個地方，瞬間慘白了臉色，穆浩宇自責的看著她：“我不知道他對你做過那麼多過分的事情，我一直以為…”

他一直以為，羅玉凡做的錯事只是誤會，沒有傷害任何人，所以應該是值得被原諒的。

但現在他看到顧妍洋脖子上和手腕上的傷疤，想想那個恐怖陰冷的地方，忽然發現自己錯了。

“我們是一家人”顧妍洋忽然抱緊穆浩宇：“所以我的要求真的一點都不高，我只希望你回來就好，羅玉凡給你灌輸的那些思想一點都不對，你應該快快樂樂的，在這個家裡面，你不需要去想那麼多，那些大人之間的事情，你長大以後，到了該懂的年紀，自然而然就懂了。”

顧妍洋抱著穆浩宇，說了很多很多，一直到穆浩宇乏了累了，準備跑出去找小皓軒玩兒，顧妍洋這才拽著穆琛，關上臥室的大門，很不樂意的道：“你幹嘛帶著浩宇去那種地方？那個地方多嚇人？你萬一讓浩宇起了心理陰影怎麼辦？”

“他沒有那麼脆弱，而且我覺得，既然是他自己鑽牛角尖，那這些事就應該讓他知道”穆琛伸手，環抱住顧妍洋：“我無法忍受羅玉凡在做了那麼多壞事，在傷害了浩宇那麼多以後，浩宇還傻乎乎的站在他那邊，如果非要用事實來告訴他誰是對的，那我就一定會讓他看到你當初所承受的那一切，也許他會做噩夢，但這不管怎麼樣都比他繼續保持羅玉凡告訴他的那套歪理要好。”

“誒”顧妍洋無奈搖頭：“我只是心疼浩宇這麼大點年紀，就被你用這種公事公辦的語氣教育”

“不然沒辦法”穆琛也皺起眉頭：“他和皓軒不一樣，他接觸了太多黑暗的事情，我雖然也想用溫柔教育，但這教育和剝清事實是兩碼事，不讓他知道你當年忍受過的一切，以後他依舊會被羅玉凡的思維所捆綁，誤導”

“……別對他太嚴厲了”顧妍洋推了推穆琛的肩膀，穆琛捏了捏她的鼻子，無奈道：“身為一個媽媽，你應該比我嚴厲才對，我對他們其實一點都不嚴厲。”

“嗯…”顧妍洋猶猶豫豫：“可我嚴厲不起來誒，你看我像是嚴厲的人嗎？一點都不像，對不對”

“嗯，那這樣吧”穆琛挑起眉梢：“這個家裡面，總得有個扮黑臉的，我扮黑臉，你就扮紅臉”

“咱們可以換個模式，還是理智教育吧，黑臉紅臉的，都不好”顧妍洋搖頭：“我不想讓他們覺得怕家長”

“好，都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