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來了,在樓下,我覺得這事不尋常,還是等你親自審問吧!”
“嗯,走吧,我們下去。”
腳步聲響起,然後就是開門和關門的聲音,屋子裡靜了下來。
安言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頭頂上一瓶吊針掛在床頭,長長的透明細管子一路延伸到她的手臂上。
想到剛才秦暮堯和陳俊峰說的那番話,她顧不上腦袋還在隱隱做痛,急忙坐起身,一把拽掉針頭就跳下床往外走。
看到吊瓶的時候,安言還以為是在醫院,可是下了床,她就發現不是。這是一間寬大的臥室,裝修很豪華,每一樣傢俱都價格不菲,即便是私家醫院裡的高階病房也不可能裝修成這樣。
開啟門出去看見樓梯,安言才知道自己置身在靜園。想到剛才陳俊峰說李文娟在樓下,她放輕腳步慢慢下樓。
在二樓的樓梯轉角,安言停住腳步,靜靜聽著樓下的說話聲。
秦暮堯的聲音冷如寒冰,“你跟安言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找人害她?”
李文娟顫聲道:“我……我怕她跟我搶藍秘書的位置,所以……所以就讓人拍她的裸~照發上網,那樣她就名聲掃地,不能再呆在公司了。可是沒想到那兩個流氓會見色起意,這不關我的事啊!”
安言皺起眉頭,這個理由也太牽強了,秦暮堯不會就相信了吧?
果然,秦暮堯馬上就說道:“哼,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會相信你這種鬼話?說吧,是誰指使你的?”
李文娟的聲音似乎更加緊張了,“沒……沒人指使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秦暮堯沉默了一下,道:“我本來打算,只要你招出幕後指使人,我就放過你,既然你的嘴這麼硬,那隻能把你交給警察了。俊峰,這種情況會判多少年?”
陳俊峰道:“最少十年,最多一輩子。”
秦暮堯道:“嗯,那就讓她在牢裡呆一輩子吧!”
李文娟尖叫道:“不要,我說,我說!是林可柔指使我做的。”
安言捏緊了拳頭,她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果然是林可柔那個賤人乾的好事!
只是沒想到,李文娟居然是林可柔安插在秦氏的線人,這些日子對她的好全是裝出來的。
心裡十分後怕,她還是太容易輕信人了,才會上了李文娟的當,以後一定要小心再小心,除了顧以恆,誰都不能相信。
之前林可柔三番五次害她,次次都躲過了法律的處罰,這回有人指證,看她還怎麼躲得過!
陳俊峰道:“林小姐怎麼會做這種事?你不要瞎說!”
李文娟爭辯:“陳助理,這事確實是林可柔指使我乾的。早在半年前,我就認識她了。因為我家經濟條件不好,又要賺錢給男朋友開公司,總是不捨得花錢買衣服首飾,可是我在秦氏工作,又不能穿戴太寒酸。有一次去服裝城,我看中了一件名牌衣服,可是價錢實在太貴了,我根本買不起,試穿過後想趁服務員不注意,藏在包裡偷走,誰知卻被服務員抓住了,當時正好林可柔在,就幫我解了圍。之後她就給我錢,要我監視秦總,凡是發現您在公司裡對哪個女職員好,就一定要告訴她。”
頓了頓,李文娟又道:“那天安言來我們公司上班,我聽說她是秦總親自招進公司的,就把這事告訴了林可柔。前幾天林可柔找我,給了我兩萬塊,要我想辦法把安言趕出公司。”
“我當時也是昏了頭,想讓她再多給點錢,就故意騙她說秦總對安言很照顧,還許諾說等藍秘書走了之後就讓她當他的貼身秘書,要想把她趕走很難。誰知林可柔就說要我把安言的臉劃花,又給我五萬。我想這是犯法的事,就不肯幹,可是她卻威脅我,如果我不願意,就把我偷東西的事告訴警察,把我送去坐牢。”
“我沒辦法,只好答應。前天晚上,林可柔又找我,說是再加十萬,要我在劃花安言的臉前,找人給她注射毒品,還要拍下裸~照發上網,讓她在A市都呆不下去,我就找了兩個吸毒的對安言下手。秦總,事情經過就是這樣,一切都是林可柔的主意,求您高抬貴手,饒了我吧!”
秦暮堯說道:“你說這一切都是林可柔指使的?”
他的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就好像李文娟說的人與他無關。
李文娟道:“是的,你不信可以把林可柔叫來跟我當面對質。”
“不必了。”秦暮堯道:“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我的未婚妻是名門閨秀,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我看一定是別的什麼人指使你這麼做,是為了破壞我們秦家和林家聯姻。你給我老老實實交代,究竟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秦暮堯這話一出口,別說李文娟,就連站在樓上偷聽的安言,都大為吃驚,想不到秦暮堯會說出這種話來。
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人都會首先想到要林可柔過來跟李文娟對質,然後再根據對質結果來判斷兩人誰說的話具有真實性。可是,秦暮堯居然連讓林可柔過來對質都不肯,就一口咬定她是清白的,實在是太武斷了。
“秦總,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除了林可柔,還有誰會指使我做這種事?嗚嗚……”一急之下,李文娟放聲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