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安言所料,一見到她,顧以恆就又緊張又生氣地數落了她一頓,然後問秦暮堯:“秦總,是什麼人要傷害安言?他們現在在哪裡?”
秦暮堯一直在一旁默默注視著他們,臉上是深思的表情,現在顧以恆問他,他才淡淡說道:“是兩個隱君子,躲在KTV吸,看見安言長得漂亮,就打起了主意,俊峰已經報了警,現在他們應該在警察局吧!”
這話當然是騙人的,安言剛才明明聽秦暮堯對陳俊峰說要好好教訓那兩個流氓,他們就肯定不在警察局。
再說秦暮堯要為林可柔開脫,就更不可能把他們交給警察。
她自然不能揭穿秦暮堯的話,只能保持沉默,等回家再說。
顧以恆好像也不太相信,不過秦暮堯既然這麼說,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就向秦暮堯道了謝,帶安言回家去。
送走安言,秦暮堯回到臥室,看到地上摔碎的輸液瓶,他正想出去叫下人進來收拾,卻又停下腳步,彎腰撿起地上的瓶子看了看,然後走到床頭,目光落在床頭的地板上,眉頭皺了起來。
床頭地板上有一小灘水漬印子,分明是輸液瓶裡的針水滴下來弄的,能造成這種情況的只有一點,那就是針頭被拔出,開關沒有關上,針水繼續下流,彙集在地板上。
秦暮堯定定地看著那灘水漬,嘴角勾了起來,低聲道:“好一個聰明的女人!”
這時,陳俊峰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爛瓶子,只覺得奇怪,“秦總,這是怎麼了?安小姐沒事吧?”
秦暮堯沉聲道:“剛才她可能聽到了我們跟李文娟的對話。”
“什麼?”陳俊峰吃了一驚,“那怎麼辦?她會不會去報警?”
秦暮堯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道:“事情都辦妥了嗎?”
陳俊峰道:“已經辦妥了,那兩個人以後都不會出現在A市,誰都別想找到他們。至於李文娟,也已經去了她該去的地方!”
“很好。”秦暮堯唇角現一抹冷笑:“這樣她就算報警也沒用了!”
回家的路上,顧以恆一直沉默著,只是看著前方認真開車。
安言偷偷看了他幾回,見他板著臉就是不看她,她只覺得一陣不安,又不敢開口跟他說話,就這樣一直到家,顧以恆把車停在車房,才悶聲說了兩個字。
“下車!”
安言趕緊解開安全帶下車,顧以恆已經率先下車走在了前面,她跟在他身後往屋裡走去,一顆心七上八下,不知道等會兒這位暴龍會怎麼懲處她。
這幾年跟顧以恆一起生活,他對她關懷備至,像兄長一樣寵愛她。不過,假如她做錯了事,比如用功讀書熬夜生病了,或者嘴饞吃多了雪糕鬧肚子等等,他就會非常生氣,先是好好訓斥她一番,然後就罰她三天不準看電視看電腦看書,也不準出門去健身看歌劇聽音樂會,只能在花園裡種種花散散步溜溜狗。
這些處罰說起來似乎有些過分,可是,安言卻知道顧以恆這是變著法子在讓她休息。
這些年,為了徹底改變,她強逼自己用功讀書,加強素質修養,培養情操,每天不分晝夜,都在不停學習。顧以恆心疼她,卻又勸不住她,就只能用這個方法來讓她休息。
進了屋子,顧以恆走到沙發坐下,彎腰拉開茶几下的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小小的藥箱開啟來,拿起一個小瓶子扭開,又拿了一包棉籤出來,抽出一根沾了一點小瓶子裡面的膏狀物體,向站在旁邊的安言冷冷地說道:“還要我請你坐下嗎?”
安言趕緊乖乖在他身邊坐下,把臉湊過去,可憐兮兮地說道:“輕點啊,我怕疼!”
顧以恆瞪她一眼,一邊幫她在臉上上藥,一邊沒好氣地說道:“你還怕疼啊?我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呢?”
安言愧疚說道:“對不起,以恆,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下回……”
“你還敢跟我說下回?”顧以恆的手停住了,惡狠狠地說道:“你是不是非要把小命都賠進去才甘心?我是絕對不相信秦暮堯的鬼話,這事絕對不是什麼意外,肯定是林可柔搞的鬼。”
安言馬上豎起大拇指,“果然是顧神探,這也被你猜中了,確實是林可柔搞的鬼。”
然後,她就把偷聽到的事情跟顧以恆說了一遍。
顧以恆沉下臉來,“秦暮堯這是什麼意思?想要一直包庇林可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