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等救護車吧!”安言卻不贊成,畢竟她和王正陽都不是醫生,萬一在路上李榮峰的病情有變化,他們無法急救,再說也不好亂動病人。
這時,李榮峰呻吟了一聲,醒了過來,睜開眼看了看安言,又閉上眼睛。
王正陽忙叫了他一聲,彎下身子把他扶了起來。
安言見李榮峰醒了,放心不少,幫著王正陽把他扶到路邊的車上。
王正陽跳上駕駛位發動車子,急速地往醫院方向駛去。
開過一條街,前面有一個十字路口,直走就是醫院的方向,王正陽卻一個轉彎往右邊開去。
安言覺得奇怪:“王經理,你怎麼轉彎了,前面就有家醫院啊!”
王正陽一副輕鬆的口吻,“老李這是老毛病了,回家吃點藥躺一下就行了,沒必要去醫院。”
“這怎麼行?他這種病很危險,必須馬上去醫院。”安言急了,沒想到王正陽會這麼說。
王正陽沉默了一下,然後用一種異樣的語氣問道:“安言,你又不認識他,知道他有什麼病嗎?”
安言這才發現自己又失言了,吱吱唔唔道:“那個……我……我哪裡知道他有什麼病,不過看他暈過去了,一定是病得很重,當然要去醫院檢查一下,你還是趕緊掉頭去醫院。”
“不用去了,我沒事。”
這時,靠在安言肩頭的李榮峰突然直起身子,開口說話。
安言忙側頭看他,見他完全清醒過來,不禁欣喜笑道:“您醒了,太好了!您現在感覺怎樣?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李榮峰一把抓住安言的手,含淚說道:“不用,安安,跟舅舅回家去。”
安言渾身一震,看著李榮峰那動情的目光,她明白了,原來剛才他是假裝暈倒,跟王正陽演了一齣戲來試探她。
二十分鐘之後,安言和李榮峰他們坐在了一家小茶莊的包間裡面。
安言沒敢去李榮峰的家,她現在是安言,不是喬安,若是讓人知道她跟李榮峰在一起,一定會覺得很奇怪。
看著失蹤多年的外甥女又活生生地坐在面前,李榮峰老淚縱橫,拽住她的手急切問道:“安安,你回來為什麼不來找舅舅,知不知道舅舅擔心死了,一直到處找你。”
王正陽也十分感概地說道:“是啊,安安,你知不知道那年你失蹤之後,你舅舅動用了所有的關係,花費了很多人力物力找你,你回來這麼久都不去找他,真是忍心。”
看著李榮峰已經開始發白的兩鬢,安言一陣心酸,眼淚撲撲往下流,“舅舅,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你現在的身體怎樣?剛才看見你暈倒,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我沒事,都是老毛病了。”李榮峰抹了一把眼淚:“告訴舅舅,這些年你都去哪裡了?過得好不好?還有你的臉怎麼變成這樣了?”
安言平復了一下心情,說了自己當年為了躲避秦家人的追蹤,逃離A市的經過,然後又說道:“那輛車翻下山崖,我被丟擲車窗掉進江中,順著流水漂了很遠,被一艘漁船救下,把我送到了附近醫院。當時我昏迷不醒,腦袋受到撞擊,一邊臉也被礁石劃破,情況很危險,偏偏我身上沒有帶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醫生聯絡不到我的家人,好在送我過去的那個船家心善,見我那麼可憐,幫我墊付了醫藥費。”
“後來呢?”李榮峰鼻頭一酸,還好上天保佑,安言命大,躲過了那一劫。
安言說道:“我在醫院住了幾天,傷勢一好轉我就出院了,沒想到遇見了顧以恆。顧以恆同情我的遭遇,收留了我,又用重金封住了那個船家的嘴,讓他不要告訴任何人,然後送我去京城的一傢俬人療養院休養了幾個月。”
李榮峰說道:“難怪我們到處找你都找不到,原來是顧以恆把你藏了起來。他也是的,明明知道我擔心你,也不告訴我。”
王正陽卻馬上為顧以恆說話:“老李,你也別怪顧以恆,那個時候秦暮堯不是派人到處找安安嗎?他怎麼敢說出安安的下落。”
安言說道:“是啊,舅舅,顧以恆當時就怕我被秦暮堯他們找到,根本誰都不敢告訴,您別怪他。”
李榮峰點點頭,“嗯,我明白,你繼續說,後來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