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寒涼,又下了雨,海邊的沙灘上不見半個人影,秦暮堯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想起年少時跟霍成飛經常結伴來這裡游泳的情景。
那時候他們兩個每天形影不離,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假日裡就結伴到處去玩耍,最喜歡的事就是來海邊游泳。
他記得六歲那年,他剛學會游泳,技術還不夠熟練,就大著膽子叫上霍成飛陪他來海邊歷練。
誰知第一次下海,他太緊張,加上沒有做好熱身準備,小腿突然抽筋,身子不住往下沉,好在霍成飛拼了命把他救上岸,不然他就會溺死在海里。
回憶讓秦暮堯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原本那麼要好的朋友,現在卻反目成仇,實在令人唏噓。
“你叫我來這裡不會是為了欣賞海景吧?”身後響起霍成飛的聲音,打斷了秦暮堯的思緒。
他轉過身,看到霍成飛嘴裡含著一支菸,雙手插在褲袋裡,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腦海中浮現出安言衣衫不整站在霍成飛家門口的場景,秦暮堯幽深的雙眸裡驟然射出寒光。
“霍成飛,你應該很清楚我為什麼要叫你來這裡,我再問你一句,到底是你強迫安言還是安言主動的?”
霍成飛放聲大笑,“哈哈,暮堯,你怎麼還在糾結這個問題?不管是我強迫她還是她主動送上門,又有什麼區別?難不成你還打算去警局告發我?”
秦暮堯咬牙道:“當然有區別,如果是你強迫她,我會讓你為你的罪行付出代價。”
“我的罪行?”霍成飛眼裡滿是嘲諷,“我不過是睡了一次你的女人,而你的父親卻害了我母親一生,你說,我是不是也應該去找你的父親,讓他也付出代價?”
“你住口!”秦暮堯打斷他的話,厲聲道:“你沒有資格談論我的父親,他做得再不對,也不會像你這麼卑鄙,背後算計我們秦家不說,還去強迫無辜的女孩。你如果還是個男人,就明槍明劍衝我來,不要再做那種無恥之事。”
霍成飛冷笑,“你說秦志濤不卑鄙?他就是一個混蛋!他害了我母親一輩子,我就要你們秦家一家子都要付出代價,別說睡一下你的女人,只要是你秦家的東西,我都要搶過來!”
秦暮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舉起拳頭照著霍成飛的臉就是一拳。
霍成飛沒有料到他會突然動手,未能躲開,臉上被重重捱了一拳,身子一晃,差點倒在沙灘上。
秦暮堯卻沒有罷手,又衝上去揪住他的衣領,繼續向他揮拳。
這些日子積在心裡的怒火全都噴湧而出,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只想狠狠地揍霍成飛一頓,為安言報仇。
而這回霍成飛有了防備,馬上進行反擊,兩個你一拳我一腳扭打在一起,最後雙雙力竭,倒在沙灘上。
兩人都學過跆拳道,可謂旗鼓相當,不過秦暮堯先動手佔了先機,加上因為安言被霍成飛欺負了,他心裡的恨意讓他下手更狠,霍成飛被他打得鼻青臉腫,鼻子嘴巴都在流血,比他狼狽多了。
秦暮堯喘了幾口氣爬起來,居高臨下看著滿臉是血的霍成飛,惡狠狠道:“霍成飛,這是我替安言給你的教訓,要是以後你再敢動她,我一定饒不了你。”
霍成飛抬手抹了一把鼻血,又咳嗽了幾聲,突然狂笑起來,“哈哈,秦暮堯,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蠢豬,你以為安言為什麼會突然來找我,如果不是有人威脅她,她會那麼傻嗎?”
“你說什麼?”秦暮堯一驚,俯下身子揪住他的衣領,厲聲問道:“誰威脅她了?”
霍成飛卻賣起關子,“還能有誰,自然是最恨她的人!”
“林可柔?”秦暮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林可柔,她不止一次害過安言,像她那種心腸毒辣的女人,肯定能做出這種事來。
“當然不是,就她那個智商,還想不到這個辦法。”
“你別賣關子了,到底是誰?”
“我偏不告訴你,你既然那麼有本事,就自己去查吧!”霍成飛用力推開他的手爬起來,坐在地上衝著他笑。
秦暮堯卻已經想到是誰了,最恨安言的人除了林可柔,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曾經跟她有過婚約的顧子城。
他暗暗自責,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顧子城一直對安言垂涎三尺,卻又得不到她,還因為她被喬楚刺瞎了一隻眼睛,肯定對她恨之入骨。
看來,是他對顧子城太客氣了,沒有好好教訓他,他才敢打安言的主意。
霍成飛從秦暮堯的神色中看出他已經猜到是顧子城了,心裡暗暗高興。他正為顧子城敢威脅他而惱火,想著用什麼辦法教訓他。現在正好,乾脆就告訴秦暮堯,讓秦暮堯去收拾他。
他又故意加了把火,“其實你就是一個無能的人,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總是讓她受到傷害,她還不如跟了我,保證比呆在你身邊要安全,也不用受你秦家的鳥氣!”
霍成飛這番話大大激怒了秦暮堯,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休想,安言是我的女人,我絕對不會讓她再受到傷害。”說完,他轉身快步往車子那邊走去。
霍成飛看著他的背影,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