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立刻撥打了秦暮堯的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了,秦暮堯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爸。”
秦志濤厲聲道:“暮堯,你給我馬上回來!”
電話那頭的秦暮堯猶豫了片刻,“爸,你有什麼事嗎?”
“現在不是我有什麼事,而是你在做什麼?我已經聽說了,你還打算要保釋那個安言?你知不知道,就是她害了你妹妹!而且她現在還是殺人兇手,無論如何,我都不允許你和這樣的人繼續接觸。”
“這個案子現在還在調查之中,我相信安言是無辜的,爸,我想留下來……”
“你給我住口!暮堯,你為這個女人做的已經夠多了,難不成,你還要我們整個秦家都跟著她陪葬?”秦志濤拔高了聲音,情緒格外激動,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秦欣然見他一隻手抓緊了自己胸前的衣服,像是喘不過氣來,嚇得趕緊扶住他,“爸爸,你別激動。”
秦夫人也嚇壞了,忙從他手中接過電話,“暮堯,你真的要我們這個家七零八落,家破人亡才開心嗎?為了一個外人,你連爸媽和妹妹的安危都不顧了嗎?”
聽著秦夫人哽咽的聲音,秦暮堯的心裡難受極了,他痛苦又無奈。
一邊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一邊是他的生身父母,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竟然有一天會在親情和愛情裡痛苦糾結。
“暮堯,算是媽求求你了,你爸爸經不過這樣的折騰,我們這個家也經不起,你回來吧好不好?”秦夫人急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秦暮堯只感覺自己的心在這一刻硬生生地被撕扯成了兩半,疼痛又別無選擇。
一方面,他想要留下來把安言保釋出來,另一方面,他又擔心父親的身體以及妹妹的情緒,剛剛經歷了那種事情之後,很難保證她不留下創傷後遺症。
好在這個時候,範律師已經到了警局,開始跟進這件事了,秦暮堯只能暫時妥協回家。
臨走之前,秦暮堯依然不放心地交代:“範律師,這件事就拜託你了,一定要盡一切可能保釋安言。”
範律師道:“放心吧秦總,這是我的本職工作,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秦暮堯點了點頭,“我相信你,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交代再三之後,秦暮堯才匆匆上了車。
車窗外寒風蕭瑟,凜冽的寒意已經開始席捲大地,冬天真的來臨了。
秦暮堯坐在車上,心裡混亂無比,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自己從秦欣然那裡聽來的所有細節,試圖從中找到疑點為安言脫罪。
這件事從頭到尾透著詭異,要是說沒有人暗中謀劃,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以他對安言的瞭解,假如是她錯手之下殺害了劉劍明,就會老老實實告訴警方,而不是矢口否認。
既然她堅持自己沒有殺人,那麼劉劍明就肯定不是她殺的。他一定要把這件事查清楚,不能讓安言被冤枉。
他想了想,撥通了陳俊峰的號碼,“俊峰,幫我去調查一下,溫泉酒店那邊有沒有什麼遺漏?比如事發之前到底是哪些服務員接待的他們,還有,欣然說她喝了酒店贈送的薑茶之後就暈了過去,到底是薑茶有問題,還是送薑茶的人有問題?”
陳俊峰應了下來,“我知道了秦總,只不過現在溫泉酒店那邊已經被封鎖了,警局也在進行調查,我們的人不一定能夠有所發現。”
“沒關係,盡力就行,必要的時候可以協同警局一同調查,儘快找出真正的殺人犯。”
“明白!”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秦暮堯伸手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陽穴,最近真是多事,樁樁件件,好像都是衝著他和安言來的。
秦暮堯忍不住懷疑這件事是不是和霍成飛有關?但是很快他又推翻了這個結論。
如果真的是霍成飛做的,那麼應該不會將殺人兇手的罪名安在安言身上,一來霍成飛喜歡安言;二來,霍成飛一直想借助安言羞辱他,也不可能就這樣把安言送進監獄。
換成顧子城倒是很有可能,畢竟他對安言因愛生恨,一直想報復她,說不定就會設下這個局來害她。
當然,還有林可柔,更是對安言恨之入骨,加上她和劉劍明又有那層關係,之前也曾經給安言下過藥,這次會不會故伎重演,又對安言下手?
不過轉瞬,秦暮堯已經將所有懷疑物件從心裡過了一遍,他向來做事謹慎,這件事也不能貿然定論。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殺害劉劍明的可能是他的仇人,至於顧以恆,或許是因為目擊了兇手殺人的過程而被襲擊。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這件事都十分複雜,也正因為如此,秦暮堯才越發肯定,這件事絕對不是安言做的。
既然有了方向,接下來他只要重點尋找線索就行,他不清楚警局對這個案子的重視程度,會不會認真徹查,但是至少,他要用自己的力量將安言從裡面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