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霍成飛開口,態度自然無比。
彷彿秦暮堯就是個不速之客,並不得到主人的歡迎。
秦暮堯的目光卻緊緊落在安言的臉上,四目相對,他的情緒有些激動,“安言,我有話要問你。”
一旁的霍成飛見狀嗤笑,“要問就問啊,難不成還要做什麼準備嗎?”
秦暮堯雙手緊握成拳,心裡也亂成一團,“我聽說你去了醫院……”
安言沒有想到他的訊息這麼靈通,又或者是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有人跟著她?
“是的,我去做產檢,我懷孕了。”她表情有些冷淡,手下意識地放在了腹部,心中更是一片苦澀,眼前的這個人分明是孩子的父親,她卻什麼都不能說。
“是嗎?”秦暮堯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那孩子……”
他不敢問下去,只能滿臉期待地看著她。
安言的心更加痛,她多想告訴秦暮堯,孩子就是他的,在這樣一個特別的時刻,她卻只能隱瞞不說,因為,想讓秦暮堯死心,她就必須欺騙他。
安言轉頭看了霍成飛一眼,十分認真地開口,“孩子是霍成飛的。”
秦暮堯只覺得呼吸一窒,心口悶痛無比,他張了張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到秦暮堯這幅痛苦的表情,霍成飛眼底的矛盾和糾結只停留了一瞬,很快就被快意所代替,不得不說,他一直想要達到的目的今天達到了,看著秦暮堯為心愛的女人痛苦,他只覺得暢快無比。
因此,霍成飛什麼都沒有解釋,只是故意摟住了安言的肩膀,那保護的姿態幾乎是在預設,這個孩子確實是他的。
“暮堯,你特意趕過來,是為了給我賀喜的嗎?”霍成飛的臉上帶著笑,“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娶安言,然後好好照顧他們,讓他們母子幸福一輩子。對了,我們結婚的時候,你別忘了出席啊。”
秦暮堯聞言心都要碎了,他依然執著地看著安言,想要從她的眼裡找到些許什麼,但是可惜,他一無所獲。
安言十分平靜,仿若這一切都是真的。
“安言,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嗎?”秦暮堯依然不死心,他想要親口聽她說一說。
安言卻看似有些不耐煩地皺眉,“秦暮堯,你一直這麼糾纏不休有意思嗎?是,我確實很感激你為了我奔波,幫我洗脫了罪名,但是這並不表示我願意繼續和你浪費時間,現在我懷孕了,我想你最好不要再來找我了。”
霍成飛也接過話道:“聽到了嗎?安言並不喜歡你來打擾她。”
秦暮堯後退了一步,腳步甚至有些踉蹌,他失魂落魄地走出了酒店,一時間心如刀割。
夜色已經慢慢席捲而來,冷冽的寒風從領口鑽進衣服裡,叫人彷彿從骨頭裡都透著寒意,連帶著一顆火熱的心都被慢慢冷卻,沾染了冬日的蕭瑟和冰冷。
秦暮堯並沒有立即離開,他坐在車裡,一支接著一支地開始抽菸,亮紅色的菸蒂在黑暗裡明明滅滅,像是他火熱跳動的一顆真心。
白色的煙霧繾綣,辛辣的煙味充斥著喉嚨,才讓他能夠稍稍平靜一些。
他的目光一直緊盯著酒店門口,卻始終都沒有看到霍成飛出來的身影,他不免自嘲地笑,他到底在期待些什麼?安言都已經親口說了,孩子是霍成飛的,難怪之前,她會那麼決絕地要和自己分手,恐怕最大的原因在這裡吧?
“叮鈴鈴……”
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聲音有些沙啞地接起了電話。
“暮堯,你現在在哪裡?”秦夫人的聲音傳來,隱隱帶著怒意。
“我在外面。”
“你馬上給我回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對你說。”
“什麼事?”
“電話裡說不清楚,總之你回來就知道了。”秦夫人的語氣格外冷硬,甚至沒有等秦暮堯再問什麼,直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電話那頭沒了聲音,秦暮堯不敢耽擱,按耐住自己心中的種種傷痛,匆匆驅車回家。
秦暮堯到家的時候,秦家老宅裡依然一片燈火通明,應該是在等他。
秦暮堯走進別墅,秦夫人正端坐在沙發上,雙手環胸,眉目冷肅,仿若有重要的事情要與他交談。
秦暮堯走了過去,“媽,我回來了,你這麼急叫我回來到底有什麼事?”
“回來就好,你先看看這個。”
秦夫人將手機上的照片放到了秦暮堯的面前,看著和自己手機裡那如出一轍的照片,秦暮堯心痛之餘多了幾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