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把屋子打掃乾淨,秦暮堯在床邊坐下來,抬手握住了安言的小手,緩緩地撫摸著她的手背,心情十分複雜。
安言,你可知道,我有多麼慶幸,你能活著回來見我。雖然你改頭換面,可是這不重要,只要這顆心還是你的,只要它一直這麼歡快地跳動著,我就心滿意足了。
以後,不管你是安言也好,喬安也罷,只要你這顆心還在,無論你變成誰,做些什麼事,我的心會永遠跟隨你,無論天涯海角。
安言,你知道嗎,我愛你……
當第一眼看到你時,這份情愫就已經深埋在我心中,只是,那時我並不自知而已。我用一種極端愚蠢的方式,將你留在了自己身邊,卻沒想到,這樣做只會將你推離的更遠,還差點……失去了你!
安言,以後我決不會讓你再從身邊離開,我會好好守護你,守護你一輩子。
秦暮堯凝視著心愛的女人,緩緩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下輕輕的一個吻。
翌日,安言睜開眼,發現自己置身在秦暮堯的臥室裡。
她呆呆地看著這熟悉的地方,努力回想昨晚的一切。
她從墓園出來就坐了一輛計程車在街上轉了幾個小時,然後去了“七夜”酒吧,喝了兩杯雞尾酒就醉了,之後好像被蔣俊送到包廂,然後好像顧以恆也來了,再然後她就不記得了。
按理說,顧以恆應該把她帶回家才對,她怎麼會跑到秦暮堯這裡了。
她什麼時候學會飛天遁地之術,居然大半夜睡到別人的床上來了?還是秦暮堯將她掠了過來?
這個想法簡直有些匪夷所思,安言好笑地搖了搖頭,剛想起身,卻覺得腦袋隱隱作痛。這時,房門被緩緩推開。
安言看過去,就見秦暮堯站在門口,手裡端著一個托盤。
“你醒了。”秦暮堯邊說邊走了過來,把手裡的托盤放在床頭櫃上。
安言低垂著目光,臉上的神色有些冷淡。
其實早在對方出現在門口時,她就已經低下了頭。
此時她不僅不想看到這個男人,就連聽到這個名字,心裡都極不喜。
她是喝醉了酒,也忘記了喝醉後發生的一些事情,可是,她並沒有忘記喝酒之前她都幹了什麼,見了什麼人,聽到了怎樣的話。
如今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就是逼死她父親的罪魁禍首之一,雖然不是元兇,可犯下的罪孽也不少。
在很早之前,她其實已有心理準備要面對這些,可那時她絕沒有想到會有此刻的局面。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愛上自己的仇敵。
秦暮堯一臉溫柔地看著小女人亂糟糟的頭髮,忍著笑意說道:“來,喝了這碗粥吧!”
安言沒有抬頭,心裡卻在惱恨自己。
為什麼對方隨口一句話,她整顆心卻狂跳不已?
她是瘋了嗎?難道要繼續這麼沉淪下去?
不,她不能,這是她的仇人,他現在對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因為對她有興趣,想把她當做一個玩物罷了。
她慢慢握緊了拳頭,努力剋制著激盪的心情,慢慢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