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他又看到了什麼?他心中摯愛卻在對另外一個男人噓寒問暖!
前一刻兩人才傳出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這個該死的女人在電話裡信誓旦旦地說她是無辜的,她是被陷害的,可下一刻,她卻跟照片裡的男人繼續卿卿我我,即便是在醫院裡,也這麼不避諱。
好,真是好樣的!
安言好似有所覺察,突然扭過臉來。
看到秦暮堯的那一刻,安言整個人都愣住了,臉上原本掛著的一絲笑意就這麼僵在了臉上。
安言心裡很亂,秦暮堯終於來了,她等待的這一刻終於到了,她必須要想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只是,她該怎麼開口才不會讓這個男人誤會更深?
安言的躊躇和慌亂都淋漓盡致體現在臉上,這一幕落入秦暮堯的眼裡,卻讓他的心不住下沉。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這幅心虛的模樣又是做給誰看?
“暮堯……”安言張了張嘴,剛要繼續往下說,就看到秦暮堯怒不可遏地大步走過來。
“表哥,你怎麼來了?”沈柏寧喝了水後,感覺喉嚨舒服多了,他也看到了秦暮堯,並且感受到了對方的這股怒意。
只是他這話才落音,秦暮堯已經邁步到他跟前,看了一眼安言手裡的杯子,抬手一把揮落在地。
“砰”地一聲響,杯子掉在地上發出一聲響。
安言被秦暮堯這突兀之舉嚇住,一時反應不過來。
杯子落地的聲音驚醒了沈柏寧,他正要說話,秦暮堯突然彎腰,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
“暮堯,你這是要幹什麼!”安言驚醒後連忙伸手去拉秦暮堯的手臂。
沈柏寧也被嚇住了,驚愕地瞪著秦暮堯。
秦暮堯不理會安言的呼喚和拉扯,他右手揪著沈柏寧的衣領,左手握拳正要揮下去,目光卻突然落在了沈柏寧的右手臂上。
眼前這條手臂打著石膏,垂吊在胸前,明顯是斷了。
他的眸色轉暗,狠狠盯著沈柏寧的臉,呼吸急促,卻終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在這幾秒的時間裡,安言已然明白秦暮堯想要做什麼,她臉色微變,心裡苦澀一片。
這個男人,她心心念唸的男人,終究還是信了那些流言蜚語,還是不願相信她,
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安言猛地將秦暮堯拽到自己面前,生氣地問道:“你還是不願相信我?”
秦暮堯看著她沒有出聲,眸底一片陰沉。
“電話裡我跟你解釋得很清楚,我以為你已經相信我了,可是我沒想到……”安言苦澀一笑,又自嘲地勾唇,“我怎麼能奢望你真的會毫無保留地相信我呢?正如多年前那樣,我們因誤會而分開,我憎恨你多年。現在,終於……終於是輪到你來恨我了……”
話音落下,安言已是滿臉清淚,雙眼被淚水沖刷後,顯得尤其清澈透亮。
秦暮堯看著眼前的女人,那一雙大眼裡彷彿點著一簇火苗,越燒越旺時,卻又像是突然被淋了一盆清水,然後瞬間熄滅殆盡。
那滴滴晶瑩的淚水,好似斷了線的珍珠,怎麼也流不完,秦暮堯看得心痛不已,可是大腦裡尚存的憤怒之情,卻制止了他想要去安慰心愛女人的舉動。
他不知道要說什麼,質問安言?亦或是安慰她?
他心裡紛亂不已,索性什麼都不說。
房間裡的氛圍沉悶,沈柏寧有些後怕地縮了縮脖子,他總算是見識了自家表哥最恐怖的一面了。
這個時候,他還是選擇保持沉默比較好,因為無論他為哪一方說話,最終的矛頭都只會指向他一個人。
唉,誰讓他是那些“豔照”中的男主角呢?
安言靜默了良久,等不到秦暮堯的隻言片語後,她突然感覺心灰意冷,也不想再解釋什麼了。
她抬頭最後看了一眼秦暮堯陰沉著的臉,好似想要將這張熟悉的面容深深刻入腦海裡,然後,她毫不猶豫地轉身走出了病房。
安言剛轉身時,秦暮堯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拽住她。可是他猶豫了一秒,就在這一秒後,安言的背影已消失在眼前。
秦暮堯抿緊了薄唇,右手攥成拳頭,突然狠狠一拳砸在了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