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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的傍晚,昏黃的陽光從兩山之間透射而過,打照在山坳之中,悽悽荒草均被鍍上了一層金色,整個山坳溪水潺潺作響,格外肅穆。
紫蕾師太穿著一身青灰色的僧袍,戴著青灰色的小帽,站在一個小山丘上,山風起,僧袍的裙襬隨之輕輕飄動。
紫蕾師太怔怔注視著五合道人,看到五合道人夕陽中有些鞠樓單薄的背影,心中莫名一酸,曾幾何時意氣風發的師兄不堪歲月的侵蝕,已經變成這副糟老頭子模樣,一轉眼便是好幾十年……
五合道人是她師兄,和她青梅竹馬,即將渡劫,生死兩茫茫,儘管對五合道人有極大的怨氣,但終歸是放心不下。
紫蕾師太一陣陣猶豫,不知道該不該下去和師兄說幾句話,渡劫九死一生,而且師兄年紀已經很大,也許以後再也見不到師兄了。
紫蕾師太走了兩步,發現五合道人已經服下了丹藥收斂心神衝關,便停下來,雙手合十,擔憂的閉上眼睛,虔誠道:“阿彌陀佛,願佛祖保佑師兄安然度過雷劫!”
山坳中,肖丞站在五合道人不遠處,也有些緊張。
雖說五合道人吃了鍛體丹和涅嬰丹,還有他用雷震劍吸收雷霆之力,但五合道人的年紀終歸是有些高,成功率大概在五成左右,有些太倉促。
所好的是,就算會失敗,他也有把握保下五合道人的性命,但如此一來,五合道人恐怕會一直是準元嬰強者。
時間飛逝,夕陽緩緩落山,周圍的一切都漸漸晦暗起來。
五合道人緊閉雙眼,皺紋交錯的老臉上出現不少汗水,汗水沿著皺紋的溝壑緩緩流下,打溼了衣襟。
忽然五合道人眉頭緊皺一下,滿是油漬的灰袍無風自動,周身升騰起龐大的氣勢,緊接著一道乳白色的光圈從身上爆發而出,元嬰凝聚成功。
五合道人,睜開老眼,精芒流轉,精神極為亢奮,老臉上盡是激動的笑意,多少年了,今天終於成功的凝聚了元嬰,感受到周身澎湃的真元,他便覺得似乎恢復了年輕的活力,而識海上空則多出了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元嬰小人。
不過現在卻不是高興的時候,能渡過元嬰雷劫才是最重要的,是非成敗轉頭空,一旦渡劫失敗,將化為一堆劫灰,什麼都不復存在。
五合道人仰望天際,便見很多烏雲飛速向頭頂聚集,拿起肖丞為他準備好的蘊靈丹,一次性吃了三枚,恢復真氣,將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
“轟隆隆——”天空之中響起了滾滾雷聲,震耳欲聾,幾乎三個呼吸之間,密佈的烏雲便將晴朗的夜空牢牢遮住。
隨著雷鳴,烏雲還是猛烈的沿著中央飛速旋轉起來,電蛇攢動,無與倫比的混元毀滅之意籠罩整方天地。
中間出現個空洞,一束劫光咻的一下貫通天地,將五合道人籠罩在其中,元嬰雷劫要開始了。
肖丞感知到劫雲中所蘊含的雷霆之威,微微心驚,這元嬰雷劫比金丹雷劫要強很多倍,相比起元嬰雷劫,金丹雷劫簡直是小兒科,不過卻比不得九天紫霄誅妖劫。
“師傅,放心渡劫,我給你護法,肯定成功的!”肖丞看向五合道人,輕喝道。
“哈哈,老夫肯定成功的,老天不會與我作對的!你不用操心!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哈哈!”
五合道人花白的頭髮凌亂,隨風飄揚,老臉上多了一些瘋狂無畏之意,顯然已經完全看開了,生死由命成敗在天。
他只是以為肖丞說肯定成功是安慰他,並不瞭解肖丞雷震劍的能力。
肖丞也沒有向五合道人說過雷震劍的事情,畢竟有些不方便解釋,而且這種事情若非親眼所見,誰都不會信,太過匪夷所思,古往今來渡劫都是修者自己的事情,任何人都無法幫上忙,這是鐵律。
遠處山頭上的紫蕾師太,看著天空的劫雲,皺了皺眉,面沉如水,當聽到五合道人那句人死鳥朝天,不由請啐一口,心道這老不休渡個劫都沒得正型。
見劫雲之上的電蛇成型,肖丞當即祭出雷震劍。雷震劍迎風漸長,變成了三米五的大劍,宛如一道流光飛向劫光之中。
“嚓!”一條巨大的雷光從天而降,照亮整方天地,恰巧劈在肖丞的雷震劍之上,經過雷震劍的吸收,變弱了五成,繼續飛射向五合道人。
五合道人遭到雷擊,渾身一震,嘴角當即溢位幾縷鮮血,卻有些詫異,怎麼這雷劫竟只比金丹雷劫稍強幾分?
通常來講,元嬰雷劫的雷霆之威比金丹雷劫要強三倍左右,這雷劫竟然只是比金丹雷劫稍強,有些出乎意料。
五合道人疑惑的看向天際,便發現頭頂劫光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口三米多長的飛劍,難道雷劫變弱是因為這飛劍的緣故,可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