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丞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至此,別院中參與此次計劃的強者全部伏誅,一個都沒能逃過,成為劍下亡魂,但他卻覺得不夠,胸壑中騰起一股怒火,憋在胸口無法宣洩,渾身難受。
剛剛接到小世界的訊息,慧安居士已經去世,縱使絃音醫術高絕,可也無力迴天,慧安居士命元已經流失殆盡,神仙難救。
這些人為何要抓慧安居士和柳碧茹,還不是因為他,所以慧安居士是因他而死,即便他第一時間趕到此地,即便沒人會指責他,即便問心無愧,可他該如何去面對依依、青青以及柳碧茹那悲痛欲絕的眼神?
想到這些,肖丞不禁殺意四起,渾身赤色火焰熊熊燃燒,真氣流轉,滂沱暴雨無法靠近分毫,黑髮亂舞,臉上皆是極致瘋狂的狠笑。
今天他要盡全力讓欲煉門以及方天教付出血的代價,就算不敵,能造成多大戰果就造成多大戰果。
遠處的人影轉瞬便至,目睹範綺天被一劍斬殺,惱怒無比,為首一箇中年元嬰強者嘶吼道:“少門主!血煞狠人,你竟敢殺我欲煉門的少門主,你今日必死無疑,要用你的命來告慰少門主在天之靈!”
“哈哈……殺人者人恆殺之,來啊!”肖丞瘋狂大笑道,真氣一震,一對金盾出現在身外,快速環繞周身旋轉。
“不知天高地厚,你真以為你天下無敵麼?”為首中年元嬰強者眉頭暴跳,大聲怒吼,雙手掐出一個印訣,輕喝道:“欲煉天下!”
中年強者屈指一彈,數道光芒衝向肖丞,肖丞快速騰挪身形,卻依然被一道光芒擊中,如遭雷擊,身體一震,頓時間,道心大亂,無數負面情緒湧上心頭,情緒變得極為不穩定。
欲煉天下正是欲煉門最為有名的招式,可以影響對手的道心,啟用對手心中的負面情緒,從而削弱對手的實力,令人防不慎防。
肖丞愣愣站在虛空,無數負面情緒紛至踏來,一道道幻想出現在識海中,識海驚濤駭浪,心神不穩。
而與此同時,一種念頭忽然變得極為強大,轉眼間將其他負面情緒都壓制下去,只剩下一種情緒——殺戮!
肖丞眉頭一皺,從負面情緒中轉醒,戰意無限,真氣沸騰,幾乎瞬間,乾震四象劍吞吐的劍芒從銀色變成赤紅色,進入了無忌劍道的劍意狀態。
而就在肖丞這愣神的短暫時間內,五十個黑衣強者已經將他牢牢困在中央,百米之外皆是強者,共同圍成一個立體的球體。
“欲煉囚籠,別讓他跑了,將他煉化掉!”為首的中年強者怒喝道,言罷,所有人都掐出一個印訣,虛空中憑空生出無數團血霧,快速湧向肖丞。
欲煉囚籠是欲煉門最為強大且惡毒的煉化合擊法門,五十個強者一起施展,一個呼吸之間就能將一個金丹巔峰修者煉化成為一灘膿血,形神俱滅,永不可超生。
肖丞心中一沉,也顧不了其他,心中唯有殺意,掐出印訣,開啟至陽極顛秘術,氣勢猛漲幾分,渾身熊熊赤焰中出現淡淡的金色光暈。
血霧轉眼間來到肖丞身外,觸及面板,便傳來一陣呲呲啦啦的聲響,就像爐火燒肉,面板瞬間出現無數水泡,其中全是膿血。
肖丞感受渾身面板傳來劇痛,掐出一個印訣,嘗試輕喝道:“金甲戰鎧!開!”
“鏗鏗鏗鏗……”肖丞周身響起無數金鐵撞擊的清脆聲,一塊塊金色鎧甲結構憑空出現,快速佈滿全身。
戰靴、戰衣、雄虎護心鏡等等不一而足,一道黑色的披風出現在身後,搖身一變,似乎變成了一個百戰不敗的金甲戰神。
這金甲戰鎧的金行遁防禦之術他曾在太乙山施展過,不過幻化出戰鎧的法門很多,可以說金行屬修者都可以,其他行屬修者透過特殊的法門也可以幻化。
所以別人無法透過金甲戰鎧識破他的身份,頂多產生一些聯想而已。
此時開啟至陽極顛秘術,他的實力已經突破了元嬰和金丹之境之間的實力天塹,已經具備元嬰初境的實力,自然就能施展金甲戰鎧。
隨著金甲戰鎧的出現,血霧的腐蝕作用立即減少了幾分,不過依然有很多血霧鑽入戰鎧之中腐蝕面板血肉,再這樣下去,非被這些人煉化不可。
“哼,我看你今天如何逃走,死吧,敢與我欲煉門為敵,便是你的取死之道!”為首中年人冷冷喝道,露出陰冷得意的笑意,縱使血煞狠人實力再強,也不可能扛住欲煉囚籠的煉化,血煞狠人必死無疑。
“殺!吼!”肖丞怒吼一聲,音浪滾滾,面前的密集雨水被沖走,在狂風驟雨中嘶吼,作困獸之鬥,真氣一震,狂暴的氣息席捲長空。
肖丞持劍衝向北方,在場五十來個強者,共有三個元嬰強者,以他大概元嬰一階的神識無法看透修為,但就他推測,這三個元嬰強者只有元嬰初境的修為,短時間將他擊殺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