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丞只感覺思緒完全停止,身體晃了晃,差點一頭栽倒在地,再重的傷他都可以忍受,再苦再累再難再疼,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可不遠千里來到真武玄界,抱著無比期待的心情,最後卻換來這樣一個結果,玉兒感情的背叛,比捅他幾刀更讓他受傷。
肖丞劇烈喘息著粗氣,強忍住流淚的衝動,他不想流淚,那樣只會被人看不起,空洞無神的雙眼冷冷注視著玉兒和這個青年。
直到此時,他依然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可腹部鑽心的劇痛告訴他,所有一切都是真的,這並不是一場噩夢,實在太殘忍了……
韓少宗露出戲謔的笑容,湊近玉兒白皙的俏臉,親吻玉兒的側臉,笑道:“玉兒不會舊情復燃吧,既然跟了我韓少宗,就不要三心二意,難道玉兒忘記了你之前給我的承諾嗎?”
玉兒撇過頭,似乎不忍看到肖丞的慘象,也不想韓少宗繼續奚落肖丞,柔聲道:“你答應奴家了,不會殺他,你放他走吧!”
玉兒鼓起勇氣,看向肖丞,眼神變得堅定起來,取掉了手指上的戒指,直接砸向肖丞,叮噹一聲,精緻的戒指砸在地面,轉了個圈,停在了肖丞的腳下。
“你走吧,從此以後我不想看到你!”玉兒冷冷道,說完撇過臉,美眸中浮現淡淡的淚光。
玉兒的每一個字就像一把刀,狠狠刺進了肖丞的胸口,肖丞只感覺呼吸困難,人總是會變得吧,可笑我千里來此只為能見她一面。
肖丞矮身撿起戒指,慘慘一笑,鮮血沿著嘴角緩緩流淌而下,發白的臉色,空洞茫然的眼神,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句什麼話。
或許他的紅顏知己很多,他喜歡很多女人,可若真說愛,他大概只愛玉兒一個,可最心愛的女人,卻傷他最深,揹著他愛上了別人……世界忽然變得一片灰暗。
韓少宗看向肖丞,指著肖丞冷冷笑道:“看在玉兒的面子上,韓某放你一條狗命,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跟我爭玉兒,玉兒已經是我的人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不過放過你可以,但你必須磕頭謝罪,不然你今日走不出這道門,呵呵……你現在只是廢人一個!真叫人可憐!磕頭!”
韓少宗顯然不僅僅想奚落肖丞,還要折辱肖丞,可肖丞即便心如死灰,也不會給人磕頭,脊樑依然筆直,死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韓少宗見肖丞不為所動,眼中寒意大盛:“給臉不要臉的東西,還不磕頭?”
韓少宗轉頭看向圍住肖丞的黑衣武士,打一個眼色,命道:“讓他給我磕頭認罪!”
收到韓少宗的命令,十幾個黑衣武士持著寒光閃閃的長刀逼向肖丞,一時間禪房中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
肖丞雙拳緊握,嘎嘣作響,卻沒有任何動作,腦海一片空白,已經失去了理智,玉兒的背叛,對他打擊實在太大。
韓少宗見肖丞依然一動不動,笑容更盛,玉兒將俏臉撇在一旁,不敢看肖丞的慘象。
可便在這時,轟隆一聲巨響,木質閣樓破開一個大洞,整個閣樓都為之震顫,木屑橫飛,一道巨大的黑影出現在寬敞的禪房中。
黑影長五六米,眼如銅鈴,渾身黑髮毛髮乍起,屈身站在肖丞身前,寸步不讓,用巨大的體型將黑衣人都擋住,露出鋒利的尖牙,發出驚天的狼嚎:“嗷嗚!”
來的巨獸不是別人,正是死狗,身形不知道怎麼變大了幾號,他在外面時刻關注著這裡的動靜,這群黑衣人來到這裡之前,他就通知了肖丞,可卻不明白肖丞為何不走,只好來冒險救肖丞。
看到巨大的死狗出現,威勢驚人,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露出驚容,韓少宗神色一凜,怒喝道:“動手,殺了他們,不要放走!”
黑衣武士們,經過短暫的驚愕,立即恢復了常色,持刀斬向肖丞和死狗,十幾把長刀揮斬而下,密不透風,將肖丞和死狗籠罩其中。
“無敵防禦!”死狗爆喝一聲,渾身騰起紅色的光暈,十幾把長刀再無法寸進分毫,死狗焦急大喝道:“走啊,爬到狗爺背上來,遲了有強者前來就走不掉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是武宗的權利核心,強者多不勝數,他二人勢單力薄,豈是整個武宗的對手,只有快速逃走,方能保命。
肖丞一動不動站在原地,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周圍的一切,心都碎了,此時他就像一具行屍走肉。
死狗心中大急,才注意到肖丞的丹田給捅穿了,眼疵欲裂,管不了太多,伸出爪子,直接將肖丞馱在寬闊的背上,粗壯的雙腿猛蹬地面,變成一道殘影,折身衝向閣樓外面。
死狗龐大的身體極為靈活,沒有受到任何阻礙,跳出了閣樓,以極限速度逃向遠處,快速離開這片恢弘的殿宇。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韓少宗稍稍失神,倍感錯愕,沒想到肖丞竟然不是孤身前來,竟然還帶了一頭罕見的妖獸。
原本打算放過肖丞一命,現在注意立即改變,冷喝道:“追,務必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