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在室內修行,當然用不著用輕紗遮面,精緻的五官絕美的容顏,令人迷醉而心動。
這大概是肖丞第一次見寧倩夕穿的如此清減,以前曾和寧倩夕獨處過,熟悉寧倩夕的容貌,可此時的寧倩夕比任何時候都要漂亮。
此時的她顯得極為真實,並不是那個飄渺雲端的仙子,而是一個活生生的女子,會傷心,會高興,會微笑,會流淚,多了幾分煙火氣。
寧倩雨將肖丞的神色看在眼裡,露出果然如此的微笑,她姐這麼漂亮,誰不心動?肖丞當然也免不了俗。
寧倩夕玉手掐出兩個不同的印訣,緩緩收功,睫毛微微顫抖,杏目緩緩睜開,便是睜開眼這一瞬間,便給人極為驚豔的感覺。
寧倩夕睜開清透如水的杏目,就見禪房外不止是寧倩雨,還有一個身穿金紋戰衣氣態沉穩的男子,正是下午見過一面的肖丞。
寧倩夕微微錯愕,沒想到這大晚上肖丞會突然到訪,而且寧倩雨根本就沒有事先提醒她,此時她穿著便裝,頭髮披肩,當然不合適見客。
寧倩夕輕輕站起身子,所謂來者是客,既然肖丞來了,她也不可能拒之門外,禮節性微笑道:“原來是肖道友,請先坐下喝杯茶,容我收拾一下!”
“恩,好!寧姑娘請便,深夜到訪,多有打擾!”肖丞點點頭,禮節性的拱手道。
聽到寧姑娘這三個字,寧倩夕芳心猛的一顫,這稱呼太熟悉,那個人以前可不就這樣稱呼她的麼,平靜已久的心緒忽然就變得凌亂起來。
肖丞立即察覺到這稱呼有些不妥當,實在是以前喊順口了,一時沒能改過來,而且也不喜歡喊這仙子那仙子,覺著彆扭。
寧倩夕杏目中閃過一絲黯然,走進臥室中,將房門關上,輕輕靠在房門上,拿出了一條白布,上面用鮮血寫的字跡依稀可見,這是那個人留給她唯一的紀念。
寧倩夕出神的看著白布條上的鮮血字跡,杏目中閃爍著隱隱水光,事情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但她依然忘不了那些愉快或者揪心的過往。
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寧倩夕的手緊了緊,將白布條小心收好,許久才平復下凌亂的心緒,眼神也恢復了堅定。
客廳中,肖丞坐在木椅上,寧倩雨看著肖丞露出狡黠得意的笑容,壓低聲音嬉笑道:“怎麼樣?看傻了吧?”
“是的,看傻了,這下你總該滿意了!”肖丞無可奈何的笑道。
“等會你自己多努力,我只能幫到這裡,你好自為之吧!”寧倩雨嘻嘻哈哈笑道,笑容分外明媚,讓人覺得有些刺眼。
兩人說話之間,寧倩夕已經收拾完畢,推開臥室的房門,此時盤起了髮髻,頭上插著一支鳳釵,套上了一件白色的外衣。
寧倩夕來到木桌前坐下,和肖丞面對而坐,端起桌上的茶壺,很細心幫肖丞倒上一杯茶,朱唇微啟問道:“肖道友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見教?”
“姐,是這樣的,你半年前不是受了幾次重傷麼?似乎一直都還未痊癒,於是我就請肖丞來給你看看!”寧倩雨連忙給肖丞打掩護,這理由是她早就準備好了的。
肖丞正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不能出賣寧倩雨,卻聽寧倩雨這麼說,心中稍安。
“原來如此,小妹給肖道友添麻煩了,多謝肖道友這麼晚了還親自來此一趟!”寧倩夕示意肖丞喝茶,柔聲道。
“不必客氣,應該的!”肖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呀!”寧倩雨忽然輕呼一聲,像是想到了什麼,慌亂道:“你們聊,我東西落在了亭子裡面,我回去拿,很快回來!”
寧倩雨當然不是真的什麼東西落下了,而是給肖丞和寧倩夕製造一個獨處的機會。寧倩雨言罷,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客廳中立即只剩下肖丞和寧倩夕二人。
一時間,二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寧倩夕很是不自在,寧倩雨清楚明白的告訴她,肖丞對她有好感,此時孤男寡女,總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