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饒命,太后饒命啊。”
太后沒有絲毫憐惜:“奴才就是奴才,和主子豈能相提並論,我只是想告訴你們,人啊,還是要看看自己的本事和身份,不要做自己沒把握的事情。”說罷,太后的眼神便是拋向了司馬銳,司馬銳分明感受到太后的敵意,太后的出現是他算漏的一招。
他自以為早就安排了一切,先是利用秦雲妝哄騙來了秦家的支援和竇家餘下的殺手勢力,繼而和寧王妃合作,雖然後來失敗了,可也果斷地解決了寧王妃這個心頭大患,還有昭靜郡主,利用她,先是剷除了冷素心這個突然蹦出來的西夏待嫁王妃。
司馬銳做事有個特點,利用完的人他會盡快地處理掉,所以當他連哄帶騙讓昭靜郡主同意配合他演了這麼一出宮廷醜聞,將司馬裘送入宗人府之後,他立刻派人在昭靜郡主的髮簪上淬了最烈的寒毒散,估計,昭靜郡主已經活不過今晚,而第二天別人發現她的屍體的時候,只會以為昭靜郡主不堪其辱,上吊自盡。
太后下了轎輦,作勢便要進去,司馬銳卻突然砰地一下跪在地上:“太后娘娘,父皇身體抱恙,太后貿然進去,恐沾染病氣,對太后鳳體有害;
。”
“皇上是哀家的兒子,縱然有病氣,哀家也不怕,你給我讓開。”太后的態度十分堅決,“你還攔著,也是想像那兩個太監一般,被卸掉兩個胳膊嗎?”
司馬憨頓時也有了底氣,喊著剛才的小廝道:“多福,前面開路。”
看著這麼一大隊人馬就這麼進了內殿,司馬銳負手站在最後蹙緊了眉頭,一旁的趙太醫連忙上前低聲道:“三殿下請放心,微臣已經連續給皇上服用**散七七四十九天,如今皇上正是嗜睡的時候,即便醒來了,只要微臣身上佩戴的迷迭香持續散發出香味,我們說什麼,皇上便會做什麼。”
司馬銳皺了皺眉,心裡的擔憂放下五分:“這樣最好,你要記住,我們是一條船上的。”
趙太醫立刻表忠心道:“微臣唯三皇子之命是從。”
殿內,紫檀香,帷幔撩,太后走在最前頭,停在了皇上閉目歇養的龍榻前,轉身吩咐著周遭的宮女和太監道:“你們都下去吧。”
領頭的太監有些為難:“太醫吩咐,皇上身邊少不得人伺候,奴才們……。”
“你的意思是,哀家照顧不好皇上了?”太后娘娘眉眼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底下的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個地互相推搡著下去了,遇到站在殿外的司馬銳都是一副為難的表情,方才出頭的太監更是急忙解釋道:“是太后娘娘……。”
“我知道了,你們都下去的。”
說話間,老夫人身邊的鴛鴦已經是過來砰地一下把殿門給關上了,把司馬銳有意地關在了外頭。隔著紫檀木門,司馬銳冷冷一笑,他若是這麼容易就被抓住了把柄,他又怎麼會有底氣佈置這麼大的一個局呢?
太后在龍榻前慌忙扶起昭宣帝,一口一個乳名地喚著,可昭宣帝卻像是睡死了一般,怎麼叫都沒反應。
“怎麼會這樣?”太后娘娘拉著寧王府老夫人過來。
老夫人蹙眉看了一眼,憂心地道:“怕是給人下了藥了。”
太后娘娘抱著昭宣帝的手猛地一顫,巫蠱**藥之類的東西已經在大齊被禁了許久了,卻沒想到……
“或許,可以讓奴才試一試。”一直跟在司馬憨身邊的多福突然上前道,他看著不過就是一個面貌再普通不過的小廝,可此刻出頭,難道是有什麼真本事不成。
“姐姐,您看?”
太后十分謹慎地道:“哀家憑什麼信你?”
多福臉上突然露出一股莫名的笑意,他用手拉住下巴邊緣,突然用力一扯,嘩啦一下將一直覆蓋在臉上的面具取了下來。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老夫人。
“長熙?是你?”老夫人捂著嘴低聲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