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夢中醒來，汗水打溼鬢髮。金丹位置似乎都在隱隱作痛。

我非常確定只是一個噩夢，沒有親身經歷過，可是被既白本命劍穿過的感覺無比真實。

第二天一早，月季慌慌忙忙地跑進來，臉色很不好。

「夫人，仙尊回來了。」月季欲言又止。

「說完。」我預料有事發生。

「仙尊此次回來，還帶回一個女子。」月季一向沉穩，這次如此慌忙，恐怕事情不簡單。

「走吧，不管什麼樣的女子，總要見見。」

到大殿時，紫徽宗的嫡系弟子都已經到齊。

粉衣女子已經熟絡地和其他弟子攀談起來，只看見女子的側臉，我就心口一滯，已經和昨晚夢中相吻合。

弟子們見我進來，紛紛安靜下來。

「既白呢？」

「既白仙尊臨時有事，他馬上回來！」雪盈盈搶在其他弟子之前回答道。

月季不悅道「夫人問話，哪有你說話的份？」

雪盈盈嘟了嘟嘴，卻不反駁。她滿眼好奇地打量著這位仙尊夫人。

是師尊的妻子。

等我坐上主位，既白才進來，弟子們分散開，規規矩矩站好行禮。

只有雪盈盈還在原地，目光緊緊鎖定著既白，彷彿一瞬間找到主心骨。

「青蘿，本尊這次外出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一個天資卓越的女孩，盈盈她很有修仙天賦。本尊意在收她為徒，不知你意下如何？」既白很少情緒外露，他一直是紫徽宗天縱奇才，見過的天才弟子宛如過江之鯉。可提到下方的女子時，他眼中有笑意。

聽到這些話，我並沒有多出乎意料，也沒有難過的情緒。

雖然他們成婚多年，可誰都知道，這場婚姻是利益權衡的結果。他是掌門親傳弟子，紫徽宗的大師兄，而我是蓬萊仙島嫡系大小姐。

於是，我淡淡地笑了笑「既然你已經打算，何必問我？」

「青蘿，你的意見也很重要。」既白道。

人都帶回來了，才說我的意見重要？

「我同意。」

雪盈盈端著拜師茶，屈膝跪下「拜見師尊，拜見師……娘！」

「往後，雪盈盈就是本尊的親傳弟子。一切享受親傳弟子待遇。」

「是！」弟子們齊刷刷回道。

「月季，你有話要問？」我停下腳步，月季和我一起長大，是母親給的人。

「是。」月季確定四下無人，才說道「夫人，自古男師女徒最容易生事端，而且……」

「而且誰都看得出來，仙尊對她格外不同。」我不緊不慢補充道。

「夫人，您很明白。」

我可不止明白，有些事情改變不了，我和既白感情淡漠，他也不會因為我的三言兩語改變決定。

可我也不會任由擺佈，成為旁人的墊腳石。

「月季，你瞭解我。這些事不會成為我的煩憂，往後就不必再提。」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母親當初明明反對父親要她和紫徽宗聯姻的決策，為什麼又突然改了主意？

母親隕落之前最後見我時，說的那番話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