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進澄有些急躁:“夏溪還沒把故事給你講夠嗎?現在可不是講故事的時候,南家的人馬上就要到了,我必須……”
“不想浪費時間,就長話短說。”肖恩不容置疑地打斷了對方的嘮叨,那冰冷的語氣,讓張進澄不由一滯。
想到不久前那直指自己額心的槍口,張進澄可不敢像夏溪一樣玩火,去賭絕地學徒是不是真的不會濫殺人。
思考了一下,張進澄給出了一個含糊的回答:“他死了對我更有利……”
“長話短說,不是廢話短說。”肖恩說著,握緊爆能槍。
張進澄頓時有些膽寒,無奈吐露實情:“董事會有人承諾我,若能殺掉南於瑾,一年後我就可以取代陳耀,成為這座城市的代理人。”
“是誰承諾你?”
“是夏溪讓你問的嗎?”張進澄反問,“這個問題越界了。”
肖恩輕輕用食指扣打著爆能槍的扳機,發出無言的催促。
張進澄額頭淌汗,焦急地辯解道:“你就算殺了我也一樣,有些問題是死也不能說的!”
肖恩認真觀察著張進澄的臉色,沉默了片刻後點點頭,不再追問這個問題。
“給我一個能在這裡自由行動的身份。”
張進澄苦笑:“一旦南家人入場,就連我也不能自由行動,天玄玉棟裡的一切都由【黑翼】說了算,只有他們才是自由的……算了,我可以給你一個特別助理的身份,這是我為自己準備的假身份,短時間內應該可以在天玄玉棟裡行動自如吧,但並不絕對保險,【黑翼】的事夏溪應該告訴你了。所以至於具體怎麼用這個身份,你自己看著辦吧。”
“可以。”
待張進澄匆匆忙忙為肖恩進行授權,又從臥室的衣櫥裡翻出了一身勉強合身的助理制服後,肖恩也不再為難他,揮揮手示意他可以去忙自己的事。
張進澄如蒙大赦,連忙回房間更衣,他套上了一件雪白的長袍,戴上同樣雪白的冠冕——那是他作為天玄區的負責人,在極端正式的場合需要穿的禮服。
雪白的衣冠配上肅穆而蒼白的臉,這位天玄區的張先生,終於顯出了十足的高貴氣息,即便是面對肖恩,也顯得遊刃有餘,彷彿從禮服中得到了尊嚴與勇氣。
張進澄對著鏡子調整了一下衣釦和白冠,確保一切都已盡善盡美,才以端莊的姿態開啟了辦公室的大門。
門外,兩名同樣衣冠楚楚的侍者已經等候地有些焦急,見到張進澄終於開門,才鬆了口氣:“大人,南家的人已經到禮堂了,陳總正在接洽,其他區的老總也……”
“我知道,不過現在過去應該還不算遲到,我們走吧。”
說著,張進澄邁步先行,那穩健的步態給了隨身的侍者極大的安慰,讓他們緊懸的心也放鬆下來。
全然沒有察覺張進澄的辦公室內,還站著一個神情冷漠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