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保時捷勻速行駛在路上。

暖氣十足的車廂內，有淡淡的香味瀰漫，那是古龍水的味道，從江諾維身上散發出來的。

江諾維看了一眼車內後視鏡，問道：“為什麼不坐副駕駛？”

紀繁星坐在後排，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畫面，道：“因為副駕駛是個很危險的位置。”

“比如？”江諾維笑笑，轉動方向盤，將車駛入地下隧道。

紀繁星面無表情的回答：“比如出車禍，副駕駛的危險率是百分之百，死亡率也有百分之十五。”

江諾維失笑，沒想到紀繁星顧忌的是這個，他還以為紀繁星會說，危險的是自己呢。

“那Jin開車的時候呢？你也喜歡坐在後面嗎？”

江諾維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問紀繁星這個問題，只是想到了，就脫口而出，沒有多加考慮。

紀繁星一怔，抬頭看著車內後視鏡裡，一直注視著自己的那雙湛藍色眼眸，扯了扯唇角，道：“我和他還沒有熟到那個份上。”

“哦，你們這麼多年夫妻，還不熟嗎？”江諾維與顧謹言是多年好友，顧謹言信任他就像信任謝橋一樣，他和紀繁星什麼關係，很早之前就告訴過江諾維。他這麼問，不過是調侃一句罷了。

紀繁星的眼睛裡有寒光如冰刃般閃過，她終於揚起臉上的笑容，認真與江諾維的眼眸對視，聲音雖低卻透著一股子不怒自威的霸道，“你和顧謹言這麼多年朋友，他對你，還“熟”嗎？”

灰色保時捷駛出隧道，剛才還暗沉沉的光一下又變得明亮起來。

車窗外面，路燈高置，霓虹燈閃爍，一派浮華綺麗又接踵而來。

即使是深夜，也有不少人穿街過巷，成群結隊的嬉戲打鬧。

這樣的夜生活，是紀繁星很少接觸到她，從前她的生活裡只有黑白灰三色。

灰色的91號，冰冷的像個牢籠，囚禁了每一位特工的人生。

黑色的深夜，寂寞的像只巨獸，匍匐在每一處危險的地方，等待機會，兇猛撲食。

而白色，卻也不是純潔之色，是死亡，是每具屍體，褪去血液，停止呼吸的顏色。

紀繁星沉默的想著，眼眸漸漸壓低。

遠處的訊號燈變成紅色。

江諾維停下車，看著車內後視鏡裡的紀繁星，動了動唇角，露出微笑，轉過身子，將手伸向紀繁星白皙如玉的臉。

正在這時。

一輛黑色吉普，橫衝直闖的朝灰色保時捷開去。

剎車失靈，司機不停按著喇叭。

可車速實在太快，保時捷裡面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聽見“嘭”得一聲巨響，兩車車頭相撞。

保時捷車頭直接被撞變了形，安全氣囊彈了出來，擋風玻璃全部撞碎，不少碎片濺進車廂裡。

車子裡的人卻半天沒有出聲。

路人見此一幕，紛紛震驚在原地，隔了許久，不知誰扯著嗓子放了一聲，“還愣著幹嘛，救人啊！”

路人們立刻回過神，打電話報警，打120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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