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可以算是平手。”
土屋唯人站出來,朝著藍隨如此說道。此時他的眼中說不出是無奈,還是慶幸,其眼中的情緒十分複雜。
而相對於他來說,對面的藍隨此刻神色卻好似單純許多。只見他目光下垂盯著海面,似乎還是在尋找著這場爆炸之下不可能會出現的生機。
看著藍隨好半天不言不語,土屋唯人眉頭輕皺一下,朝著藍隨說道:
“我說這場比鬥……”
土屋唯人話還未說完,就被藍隨所打斷,“你對於這場勝負判定是基於雙方都已經死亡的情況之下吧。”
下意識覺著有些不對,可是再怎麼想也覺著不可能會出現那種結果。畢竟,他還不是身處這場爆炸的中心,面對剛才哪巨大的威視就已經是快要絕望。
那,風暴中心的兩人怎麼可能活得下來,於是他脫口而出說道:
“這是自然。”
這話落下,其一旁的八神然陡然間臉色一變,瞬間把神識朝著海底深處探查而去,隨即眉頭一挑,怒意在眼中一閃而逝。安倍晴明這個老狐狸倒是像一幅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以扇捂面,笑臉盈盈。
“那也就是說,只要有一方活下來了,既是勝者吧。”
藍隨這話說出口來,土屋唯人就算是再蠢也知道這本應該定下的局面出現了自己沒有想到的變化。
可是先前話已出口,如果是在政治場上他會反悔。可是處於這超武力戰場中,何況還有自己特事室的人員在場,說出口的話再舔回去的話,會被他們怎麼看待。
土屋唯人感覺到自己的背後彷彿有兩把刀子頂著自己的背後。一把軟刀子,在自己後背飄啊飄,不知道什麼時候割下來。另外一把,卻是一把鋼刀,已經是頂在自己的面板處。兩把刀一剛一柔,均是讓人十分難受且喘不過氣來。
土屋唯人知道自己還是太過於膨脹。剛贏了一場就出來主持大局,結果淪落到這種裡外不是的人局面上。
可,既然如此,終究要選擇,還不如就選擇自己心中早有意向的。
“是的,既然如此,能夠活下來的人自然是這場的勝者。”
“哼!”
一聲冷哼聲從八神然那處發出。同時也是讓土屋唯人嚇出一聲冷汗來。他知道自己已然得罪了三神器家族之人。可是,既然自己想要脫離家族和宗教的控制,獨立自己的特事室,那麼這是早晚的事情。
心中如此想著,本來有些顫慄的小腿也能夠稍稍站直一些。
而此時,得到土屋唯人準確答覆的藍隨冷著臉,朝著海面一處喊道:
“聽見了?自己爬出來吧。”
眾人把眼神朝著海面上看去,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過後,除開些許海浪以外並沒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這真的還活著?
這個疑問當然是燻和土屋唯人才有的。其實,只要是把神識探入到海底的人現在均能察覺到,彷彿有一肉塊類似的生物,以著蠕動的方式,一點點的從海中爬出來。儘管姿勢十分的醜陋,甚至於是有些不堪入目。看著在藍隨不插手,並且不允許其他人插手的情況下,想要活著,只能用這種方式出來。
不然,真有可能會被淹死。
再一個五分鐘過後,“嘩啦。”隨著海面傳來的一聲水響,一道勉強說是人影的肉塊從海中出現。
原本柔順的頭髮變得七零八落,胳膊,大腿,都已經是扭曲成一個詭異的角度,粉紅色的肌肉以及森森白骨肉眼可見。原本美麗的面龐,更是一半都已經毀掉。
“弁天大人!”
青行燈拖著疲憊的身體就要下去就人。可是卻被藍隨一把扯住,然後把青行燈扔給了燻,自己則是來到海面之上。
站在這弁天面前,看著她這幅悽慘的模樣眼中半點憐憫之色都沒有。更是冷著一張臉問道:
“好玩嗎?”
弁天不知道是沒有回答,還是已經回答不了她。只不過,她費力的,一點點的轉動著自己的脖子,似乎是不想也不敢面對他。
藍隨終於肯蹲下身子,用手把她的臉給掰過來,也沒有去在意她半毀而顯得恐怖的面龐。看著僅僅一個眼珠在望著他。眼中的倔強和哀怨清晰可見。然,藍隨卻沒有試圖去安慰她,反而是冷著臉,繼續說道:
“你還不配用劍。”
說著間,把她手中一直死死握著的紙扇用幾乎是搶奪的方式給拿了過來。
“你,你這個魂淡……”用嘶啞的喉嚨,弁天憤怒的朝藍隨吼道。
面對弁天的憤怒他不以為意,把玩著手中的摺扇,仿若自言自語,說:“劍不是刀,哪怕已經退出了沙場讓位給了刀,甚至於劍已經淪為了裝飾物,但不論世事如何變遷,劍仍是劍,劍有雙峰,所以提劍對敵,除了一鋒殺人傷人,還有一鋒作為自省之用。”
說完,藍隨揮了揮手,淡藍色的畫卷隨之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