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李碩吧,表面寬厚實則膽小,四皇子太過魯莽…”
“嗯…如此也好…”
御書房外,侍衛宮女專心守候,根本聽不到裡面的動靜。
鎬京城內,上元燈會早已結束,此時夜深人靜,天空不知什麼時候又下起了小雪,隨後越飄越大…
…………
天空鉛雲密佈,紛紛揚揚的大雪從天而降,交織成鋪天蓋地的雪幕,遠方的山河樹木朦朦朧朧,如夢似幻。
“好大個雪!”
張奎站在院中舒展著身子,滿臉笑意在雪中打起了太極拳。
他喜歡下雪,雖天寒地凍色彩單調,但白茫茫一片,讓人心胸敞亮。
“奎爺心無雜物,自是逍遙自在…”
屋簷下,崔夜白裹著厚厚的棉襖坐在小板凳上,臉色蒼白地笑著。
張奎拳掌揮灑如意,哈哈一笑,“什麼心無雜物,沒心沒肺罷了,到是你這書生,怎落了個積鬱成疾,若是老張我沒發現,怕是要凍死在京城街頭。”
“多謝道長再次搭救…”
崔夜白抱拳苦笑了一聲,“自從數月前分別之後,在下輾轉來到京城,本想結交前輩,卻沒想京城早已沒了寒門學子立足之地,那海事監更是為南方豪族掌控。”
“在下還是不死心,於是就寫詩描繪海上風貌,想要引起人注意,但卻被瓊山書院山長、當世大儒司徒顏給了個不學無術的批語,徹底絕了前路。”
“一生所學,盡付諸東流,於是渾渾噩噩,直到被道長所救。”
張奎呵呵一笑,大步走來,隨意坐在臺階上,拎起旁邊酒罈喝了兩口。
“你又無意名利,絕得什麼鳥前路,若是畢生所願輕易達到,豈不無趣的很?”
崔夜白一愣,隨即臉上露出笑意,恭敬抱拳道:“是極是極,多謝道長指點。”
“你這書生忒廢話…”
旁邊趴著的肥虎甩了甩腦袋,“快把你那故事再講兩個解解悶。”
崔夜白樂了,
“好說,講故事在下最拿手。”
然而,他擺起架勢剛準備說話,就見劉老頭心事重重走了進來。
“奎爺,大事不妙啊…”
張奎皺眉,“別急,出什麼事了?”
劉貓兒一臉晦氣,“剛過上元節,京城就有好幾家毀了咱們的合同。我跑去打聽,卻是原先一家酒莊鋪子突然釀出絕世好酒,醇香濃郁不上頭,都搶瘋了。”
“嘿,我當是什麼大事…”
張奎無語搖頭,“做生意哪有總贏的道理,生意差點而已,別想太多。”
“奎爺您說得到輕巧…”
劉老頭搖頭說道:“我只是不服氣,那人是個習慣以次充好的奸商,哪頂的上我苦心新釀的酒。”
“哼,那幫酒客,年前還整天上門求購,如今跟瘋了一樣喝那家的酒,真是邪門,也不知從哪裡得的方子…”
“也不一定是方子的緣故。”
旁邊崔夜白若有所思,“那些人是不是變得嗜酒如命,越來越難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