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染:“這麼容易?可為何我方才怎麼也拿不下來?”
北染不能理解,但景吾知道,若是旁人去取,自然不會這麼順利。只是因為神器都認主,霽長空作為它曾經的主人,定是對他唯命是從。
珠子一拿下來,虛空中那股無形的壓力頓時煙消雲散,在這之前,霽長空和景吾一直苦於陣法壓制,渾身像被枷鎖束縛,靈力拳腳都施展不開。這一解禁,整個人瞬間輕鬆了不少。
景吾歪了歪脖子,試著運轉了一下法力,充沛的靈力縈繞周身,這種能量滿滿的感覺真是久違了。
霽長空握緊琥珀,陡然迴歸的力量瞬間填入他的身體,強到可怕的靈力在他體內跳躍,震得他的烏髮都漾開了幾縷。更有甚的,溢到空氣之中,推得遠處的燭光無風自閃。
北染看著突然神采奕奕的兩人,覺得好像他們哪裡不一樣了,但又好像哪都沒變。
景吾甩甩袖子,挑眉間一派丰神俊朗,回首對那小鬼道:“走吧,去找白鈺。”
三人一鬼剛一起步,忽有一抹紅影鬼魅般飛速飄過他們身邊,瞬間又飄遠。霽長空感覺手中一空,低頭一看,手中捧的頭盔已被那紅影掠走。
黑曜搶走頭盔之後,在外面藏書室站定,看著眼前幾人,怒道:“你們好大的膽子,我家將軍的東西也是你們這些無知小輩能碰的嗎?”
景吾正視著他,一臉傲慢,“正要找你呢,你自己出來倒也省事了。這頭盔我就碰了,你能怎地?”
黑曜臉上黑雲密佈,這次的怒意是實實在在的,連以往慣有的假笑都忘了擺。他氣到懶得搭理他,小心翼翼檢視手中頭盔受損與否。這一看,他發現盔頂少了顆珠子,頓時嚇變了臉色。他自然知道陣法已破,但看他神情,他更擔憂的恐怕是那顆珠子的去向。
他微闔了下眼,極力壓制自己的怒氣,伸手對著景吾,咬牙切齒道:“將琥珀珠還我。”
霽長空上前一步,站到景吾身邊,舉著那顆珠子,道:“這琥珀乃我多年前贈予你家將軍,他既已往升極樂,如此強盛的神器放你一個鬼王身邊也不合適,我暫且將它收著,日後送歸天界。”
黑曜狐疑的打量著他,怎麼想都接受不了,罵道:“你放屁!這珠子乃是神界一位德高望重的上神贈給我家將軍的,你是何人,竟也敢冒充。”
霽長空不跟他過多解釋,只道:“不管你信與不信,事實就是這樣。這珠子,我收著了。”
說罷,他手間一拐,將珠子放進了袖中。
黑曜哪肯就這樣讓他將東西帶走,但看情形,如今陣法已破,他們二人再不受限,而自己只孤身一人,若打起來,定是敵不過。他腦筋飛速轉動,而後果斷將頭盔隱去袖中收好,化身一縷紅煙,瞬息之間飄去了北染身邊,抓起她就跑。
黑曜雖武力上不敵二人,跑得倒是挺快。待霽長空和景吾反應過來,黑曜又像之前那般消失不見了,只留石室中餘音迴盪。
“要想她活著回去,就拿琥珀來換!”
霽長空目光追著聲音消失的方向,心底陡然躥起一股怒意,他張開右掌,召了把劍出來。
“厭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