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流放,他的那些鶯鶯燕燕哭得昏天暗地,因她們也不能倖免,要一道前去那苦寒之地。
沐國公不愧是朝中老臣,竟能對朝中局勢預料如此準確,搶先一步,從威帝處替自己的女兒求了個和離的恩典,早已帶著女兒回國公府去了。
不知是不是太子平日裡太不招人待見,威帝早朝擬詔,傍晚時分,廢太子的詔書便已貼到了帝都長街的榜文欄上,真可謂是雷厲風行。
榜文旁圍觀了不少吃瓜群眾,酒足飯飽的百姓閒步行到榜文處嘮嗑。
“這太子不是當朝皇后唯一的兒子嗎?”
“是啊,怎麼說廢就廢了?”
“你們這就不知道了吧?我可聽說,這太子是勾結敵國,要謀反啦!”
“胡說,我怎麼聽說是好色成性,連皇上的妃子都不放過。”
“不對不對,我聽說是……”
李融錦正站在榜文前,這太子果真沒了?那如今看來,太子之位可是非宋晉莫屬了?不知怎麼的,融錦腦海中浮現出七皇子冷冽的面孔。
今日路嘗辛決意要去千里尋妻,融錦出來送他一程。
路嘗辛牽了匹棕色的馬,站在城門下,“我走了。”
融錦從核桃手中接過一個包袱,遞給路嘗辛,“拿著路上吃。”她眼裡有些疑惑,不解道:“對了,你不是朝廷命官嗎?你就這麼跑了皇上也不管的嗎?”
路嘗辛燦然一笑,道:“我這哪算什麼命官,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閒職,再說我已經跟皇上告了假,自然是找思思姑娘比較重要。”
融錦笑了笑,“一路順風。”
路嘗辛點了點頭,翻身躍上馬背,“駕!”
——
事實的確如融錦想的一般無二,朝中形勢一邊倒,大臣紛紛站隊宋晉。
太子被流放後,於皇后日日以淚洗面,多次求見皇上均被打發了,有一夜,竟不顧太監阻攔,硬是闖到了御前。當時,威帝正與辰妃飲酒作詩,撫琴賞月。
威帝見於皇后如此不顧形象,當即便沉下了臉,當著辰妃及一眾宮女的面怒斥一番,絲毫不顧及她皇后的臉面:“這後位難不成你也不想要了?!”
皇后也沒有別的言語,只是跪在威帝跟前大哭:“還請皇上,放過寅兒。”
來來去去,哭哭啼啼,只是重複這一句。
威帝聽在耳裡,心生厭煩。
辰妃娘娘也十分善解人意,作勢要扶起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這太子殿下許是被奸人所惑,您——”
話未說完,便被於皇后猛地一推,“閉嘴,你這個賤人!本宮如何行事何時輪到你來教?”
看向辰妃的眼神充滿嫉恨,狐媚子!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妃子在她面前指手畫腳了!
辰妃冷不防被推倒,順勢依在威帝的懷裡,她本就生得貌美,今日更是細心裝扮,花鈿綴額間,珠翠滿枝頭,一雙鳳目淚水盈盈,四肢纖細若無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