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語上上下下打量站在窗前的何冰意,眼裡流露出羨慕的神色。她模樣不知比那個兇巴巴的女人好了多少,長得桃花玉面,身姿妖嬈,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該瘦的地方瘦,該有料的地方絕對有料。
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一馬平川的胸膛,嘆了口氣,這沈硯之莫不是有什麼毛病。
宋語換了一副憐憫的目光:“你若是有個孩子,興許就把李融錦給比下去了,真可惜。”
何冰意回過頭,正對上她憐憫的目光,緊緊握著手裡的錦帕,避開她的視線,心裡的恨意翻江倒海般湧了上來。
她恨死了這種憐憫的目光!與沈府中下人的目光如出一轍!她嫁入沈府半個月,誰不知道沈硯之從未進過她的房間!
孩子?她自嘲地想,自己連身子都沒破,去哪兒蹦出一個孩子。
八寶站在一旁伺候,聽見十公主的話,腦子裡靈光一閃,若是有個孩子,這沈相如何還會輕視小姐?
主僕二人回房後,八寶小心翼翼地看著何冰意,低聲道:“小姐,不如想辦法懷個孩子。”
何冰意笑了,那笑容帶著幾分蒼涼:“你以為我不想嗎?那也得……”
那也得他願意。
八寶附耳過來:“這沈相不來,咱們不如主動,奴婢見多了,府裡的姨娘不都是這麼幹的?”
何府裡的姨娘可不少,那些姨娘為了懷個孩子,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何冰意被保護得極好,自然不知道這些,八寶在府中久了,下人堆裡什麼閒話都有,自然聽了不少耳根。
她陪著小姐出嫁前,夫人私下裡也囑咐過,讓她處處護著小姐。
何冰意一愣,隨即臉上浮現出嫌惡的神色,“你叫我學那些齷齪的手段?!”
“如今咱們被困在這兒,不正是個好機會嗎?若是回了沈府,可就難了。”
何冰意攪了攪手裡的錦帕,想到沈硯之對李融錦的呵護,對自己冷若冰霜的模樣,難道自己一輩子,都要在冷落中度過了嗎?這和守活寡有什麼區別?
她眼神從最初的茫然,漸漸轉成狠戾,看了看八寶,道:“你有辦法?”
八寶見小姐開了竅,貼近何冰意的耳朵,小聲嘀咕一番。
何冰意的臉色逐漸染上紅暈,最終點了點頭。
……
到了第二日,陳同的怒氣已經消散了不少,昨日唯一的兒子突然昏迷不醒,他方寸大亂,第一個懷疑的是遠道而來的沈硯之,來不及細想其中種種。
今日腦子清醒了些,細細想來,沈硯之著實犯不上冒這麼大的風險,將自己置入險境,那會是誰呢?至於宋晉,他也審過了,他的說辭與沈硯之異曲同工,同樣是沒有理由暗害小公子。
他心裡煩悶,在書房裡來回踱步,兇手抓不出來,兒子又昏迷不醒。城裡的大夫都看遍了,沒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眾人對小公子的病都束手無策。
這時,卻突然聽得有人來報。
一士兵快步走進書房,神色嚴肅:“將軍,軍營出事了!”
陳同神色一凜,顧不得許多,吩咐門口的小廝幾句話,便快速與他出了府,策馬往軍營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