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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沈硯之沒有馬上說話,也不看他,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淡淡的苦味縈繞在舌尖。

陳同等了許久,見他仍不吱聲,便說道:“沈相若是能找出下蠱之人,我放你們安全離開。”他又補充了一句,“保你們在靛城境內安然無恙。”

沈硯之心知這是他最大的底線,若是再有別的要求,他恐怕也不會答應,於是說道:“蠱毒是西離擅長之物,將軍不防仔細想想,今日可有西離人在靛城出入?”

“西離?”陳同緩緩吐出兩個字。

沈硯之道:“西離雖多年不曾與盛國發生衝突,可保不齊那邊動了什麼心思,您說是不是?”

西離安分了這麼多年,已經開始按耐不住了嗎?陳同站了起來,在房內來回踱步,他怎麼忘了這茬呢?他不由又想起這兩日軍營裡發生的事。

營裡有小部分士兵中了毒,好在發現得及時,只是輕微的上吐下瀉,四肢無力,最後發現竟是日常的水源裡被人投了毒。

如果真的是西離,那他這時候與宋晉一道逼宮,豈不是被兩面夾擊?他鎮守邊疆多年,西離從未有過動作,這接二連三的事情,明晃晃地都是衝著他來的。

陳同又看了看沈硯之,他被禁錮了這麼些天,絲毫不見慌亂,好似知道自己定能脫險一般。

難不成是宋斂早與西離私下裡達成了協議了嗎?

一陣春風吹來,他背後涼了一大片,不知何時出了冷汗竟將衣衫都打溼了。

沈硯之淡定地端了茶抿了一口,也不吭聲。

約莫過了一刻鐘的功夫,陳同又坐了下來,說道:“沈相說得是。這種情況下,咱們更應當一條心了!”

沈硯之心裡覺得好笑,幾句似是而非的話,便叫陳同腦補了這麼多出來,他面色不動聲色:“那是自然,我與陳將軍何時不是一條心?”

他頓了片刻,故作為難道:“只是我這行動處處不便,就是想替將軍揪出西離的內鬼,怕也是難得很。”

陳同立馬接過話,“還請沈相不計前嫌,即刻起,您是我將軍府的上賓,若有人對您不敬,隨您處置!”

沈硯之又道:“那宋晉呢?這亂臣賊子,不知您何時處置了?”

陳同心中不滿,這沈硯之要求真是多,但又不敢明面上得罪他,只得道:“他現在在牢裡呢,總得擇了個吉日再將他斬了不是?”

沈硯之也不想將他逼得狠了,道:“這自然是由將軍做主的。”

陳同臉上浮起一抹笑容,客氣問道:“不知沈相幾日能抓到這下蠱之人?”他又望床榻看了一眼,嘆了口氣,完全是一個憂心兒子的老父親。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自小便捧在手心,平日裡千萬般護著,竟還是著了道。”

沈硯之心裡琢磨了一下,陳康約莫還能撐上個四、五日,伸出了三根手指:“三日。”

陳同點了點頭,“那就辛苦沈相了。”

……

融錦悶得發慌,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她不由捏了捏自己腰間的肉,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憂愁地嘆了口氣,再這麼吃下去,會不會不好生啊?

自那日沈硯之回來後,陳同履約將圍在院子裡府兵全數撤了出去,眾人又恢復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