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監弓著身子走了進來,“皇上,何尚書求見。”
宋斂屏息,將臉上的怒氣稍稍壓了下去,才說道:“宣。”
大殿氣氛壓抑,何尚書走了進來,神色自若地請了安。
“什麼事?”
“臣聽說,皇上為通州之事煩惱,特來為皇上排憂。”
宋斂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眼神裡疑惑的神色一閃而過,語氣不辨喜怒:“你有什麼辦法?”
“沈相的妾室李氏,可不就是宋晉的嫡親表妹?”何尚書意有所指。
“直接說。”宋斂沒了耐心,瞬間沉下臉,沒多餘的心思跟他玩啞謎遊戲。
“咱們何不讓李氏,使出一招美人計?”
美人計?宋斂皺著眉,他想起來,李融錦確實曾和宋晉有過牽扯,不過那已經是陳年舊事。宋晉心中還有她一席之地?而且……“李融錦雖說如今跟在沈硯之身側,可宋晉畢竟是血親,她能願意?”
何尚書極有把握,對著宋斂拱了拱手,聲音沉穩:“若是皇上信臣,臣定當給皇上一個滿意的答覆。”
何尚書在向皇帝要權利,畢竟沈硯之雖是他的女婿,可到底官職比他高,而且……如今只是個掛名女婿,對他的態度,連客氣都算不上。
宋斂手指摩挲著龍椅上凸起的紋路,過了良久,才道:“準。”
……
何府。
“爹,如何?”何冰意咬著唇,眼裡滿含期待。
何尚書捧起茶,呷了一口:“你爹出馬,還有什麼問題?”
何冰意神色顯然鬆了,恨恨地想:我看你這回,還能不能逃過一劫!若是被沈硯之知道……她想起沈硯之冷漠無情的眼神,渾身不禁一顫,看著何尚書,神色鄭重道:“爹,這事,您可得瞞著相爺。”
何尚書:“你放心,爹保準那個李氏,永遠在你眼前消失。”
遠在千里外的通州,百姓似乎已經感受到了戰火的紛擾,對慕容凌風也失了信心,紛紛開始舉家遷移。
沈硯之回通州的次數越來越少,融錦雖日日足不出戶,也能從沈硯之回府的頻率窺探一二。
她自己也說不出感覺,既盼著宋晉能長驅直入,奪下帝位,心中又放不下沈硯之。他最近對自己,好得過分。
融錦原以為,沈硯之知道了自己暗地裡放走陸嶼的事,必定會大發雷霆。但出乎意外地,沈硯之不但沒有,對她和柔嘉也越發的上心。
這一日,核桃陪著融錦在屋子裡做繡活。
門外傳來了篤篤篤的敲門聲,“夫人。”
“進來。”
丫鬟推開門走了進去,遞給融錦一封信。“夫人,門外有個小廝送來的,說事關重大,要親手交到夫人的手裡。”
融錦眼皮不受控制地一跳,接過信,她看得極快,核桃只覺得小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手裡停下了針線活,擔憂地看向融錦:“小姐,怎麼了?”
融錦的朱唇不知何時被咬得發白,臉色又驚又怒,“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