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著氣將手機掛了，小警察無奈的抬頭問老大，“咱們什麼時候才能下班，老大，我都快被我女朋友罵死了。”

老大抱著紙質的咖啡杯長長的吁氣，有白色的熱氣順著夜空升騰，“你還是做好通宵的準備吧。”

眼前，是混亂一片的人群。

外賣小哥的車輛從十點鐘之後開始就一輛接著一輛的來了，有記者被叫道名字，報了電話號碼之後喜滋滋的走過來認領了自己的外賣。

小警察疑惑的問，“行兇的人都帶走了，他們還在守什麼？”

那老大伸手拍歪了他頭上的帽子，“真正的正主還在裡頭，他們感興趣的，如果只是這件行兇案就好了。”

七樓之上，安安靜靜的走廊裡傳來一陣腳步聲。

顧盼捏著手中的熱毛巾進了病房，床上，是已經被處理過傷口的段慕衍。

他皺著眉，“那些人還在外面？”

“恩，”顧盼用溼毛巾幫他擦拭鬢角，“我估計今天都不會走了，你先睡一覺吧。”

此時的段慕衍臉色蒼白，明明只是被人劃了一刀，肩頭卻血流不止，護士進來換過好幾次繃帶，但往往都是不到一個小時，繃帶就再次被血濡溼了。

無可奈何之後，段慕衍不得不一邊輸血一邊止血。

半晌，顧盼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老爺子的電話，”顧盼舉了舉手裡的手機。

段慕衍無力的扭頭，“打給你的，你接就是了。”

通常和老爺子交流都是因為段慕衍，這次忽然被他直接打了電話，顧盼有些慌張。

“喂？爺爺。”顧盼盡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鎮定。

段邢偉的聲音有些陰森森的，“慕衍受傷了？”

新聞早就在事情發生之後的半小時之內播出去了，老爺子想必是現在才看電視。

“恩，”顧盼點點頭，“現在記者還堵在下面，我們今天可能回不去了。”

“豈有此理！”

顧盼聽到那頭有拍桌子的聲音，她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值得開心的是爺倆現在總算學會了相互擔心，令人無奈的是老爺子和段慕衍一個臭脾氣，情急之下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盼盼你安心照顧慕衍，我現在就找人去清場。”

段老爺子叱吒江城多年，聽說年輕的時候生意做得大，先發展了黑道，後來陸續和白道搭建了關係，現在的老爺子已經退隱江湖，但名聲還是在外的。

顧盼腦子不由得一陣發麻，“爺爺，您先別激動，清場倒是不用，他們只是守在底下我們回不去，但是慕衍的傷勢已經控制住了。”

“控制住了？”老爺子的聲音裡有些驚奇，“他天生血小板缺失，如果血流不止可是會出大事的，現在那些記者困著你們，可能會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