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居然還是個未成年的小野模，看著面前小貓一樣蹭自己肩膀的索菲婭，顧盼忽然有了那個心思。

扳過她肩膀，顧盼認真嚴肅的問，“你想跟我去中國發展嗎？”

“為什麼一定要去中國呢，”索菲婭撓撓頭，“義大利是我的出生地...”

顧盼搖頭，“你很適合中國古風系的走秀，這是我見到你之後腦海裡出現的第一個畫面，雖然你是歐洲臉，但是氣質相對溫婉，我認為你以後不光可以做模特，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讓你去拍電視劇。”

“真的？”

“那還有假不成。”

只是一個小小的模特，才剛剛接觸行業一個暑假而已。

忽然面前有顧盼開出來的條件，她十分興奮，“就這麼定了！我馬上就收拾東西跟你走！”

“行。”

見兩人已經一拍即合的模樣，邱欣欣抱著胳膊詢問顧盼，“你，捧她？用師兄的錢？”

就知道她瞧不起自己，顧盼拉過索菲婭，“忘了告訴你了，我是個經紀人。”

中國，市三醫院。

唐語然事件熱度還未過去，不過醫院門口的記者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

唐老爺子過來的時候唐欣榮才剛從麻醉中醒過來，整個人的腦子有些暈眩，看著自己的親爸爸坐在床邊，而自己一身的疾病只能躺在床上，他心中百感交集。

“爸，您來了。”

唐老爺子黑著個臉，沒有因為唐欣榮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而軟下來，“你還認我這個爸！”

“您為什麼這麼說，爸，這些日子兒子身體不好，但是時時刻刻沒有忘記您老人家。”

唐老爺子咳嗽了一聲，身子骨也沒有以前硬朗了，“既然你認我，那為什麼要把公司給那個叫顧盼的小野種？當初我怎麼跟你說的，既然洛婉柔已經過去了，就不要計較前事了，和如煙好好過日子，你現在倒好！公司虧空，妻離子散！你是要氣死我啊你！”

說到激動處，唐老爺子捂著嘴咳嗽，話中滿是諄諄教誨之意。

唐欣榮眼底的希望滅下去，“爸，您知道婉柔是怎麼死的麼？是如煙逼死的！當初您告訴我，她只是不見了，可沒有告訴我她早就死了！”

說起前事，唐老爺子心頭也是一陣慌亂，這件事當初他確確實實介入了，甚至還欺瞞了唐欣榮洛婉柔遇難的事情，他為的不過是讓自己的兒子一心一意聯姻而已，難道他也有錯嗎？

“你少給我在這裡發脾氣，當初要不是我讓你娶了如煙，欣榮集團能建立起來，能有曾經的輝煌嗎，現在公司成這副活不活死不死的樣子，還不是因為你被那倆母女迷了心竅，你還在這裡質問我，你好意思嗎！”

唐欣榮將臉偏到一邊去，“您向來不出門，今天到醫院裡來，只是為了呵斥兒子一頓嗎？”

看他身心俱疲，唐老爺子原本滔天的火氣滅了一半，語氣也軟了許多，“聽說然然遇到事了，你好歹也上上心，不要讓如煙的心涼了，我不想看見你們夫妻倆到了中年還鬧成這副樣子，你爹我也活不了幾年了，就不能讓我安穩幾年嗎？”

唐欣榮抬眼看著唐老爺子，目光裡有些波光，他其實一直都沒敢告訴老爺子，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僅僅告訴了顧盼一人，只是蕭如煙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才那麼緊緊的抓著自己，就算日子過不下去了，但好歹這一紙婚約還在，等他死了，家裡的東西都是那倆母女的，一分錢都留不到顧盼手裡。

自己何嘗不想安安穩穩，但蕭如煙做的事情太不可原諒了，為了顧盼，這個婚說什麼他都要離。

“您別操心兒子的事情了，我自有分寸，爸，兒子只有一個請求，幫我好好照顧然然，她這些日子...算了，是我沒有教好她。”

見唐欣榮蒙著自己的臉，手背上針管都跟著晃動。

唐老爺子將目光移到一邊去，嘆息，“然然是我的孫女兒，我當然知道要照顧她，這個不需要你操心，但是，你要是想離婚，這件事我第一個不同意！”

“我累了，”唐欣榮縮回被子裡，伸手按了護士站的按鈕，“您回去吧，一會兒我還得做化療。”

現在的唐欣榮哪還有當初的風姿，人才剛半百，就已經蒼老得像個垂暮的老人。

唐老爺子搖著頭，從床邊挪開，又拄著拐朝走廊盡頭去。

病房是空的，一旁有身穿制服的警察，十分扎眼。

“這位同志，我想問下唐語然小姐是出院了嗎？”

那警察見面前來了個老頭，模樣看起來腐朽不已，他皺著眉嫌棄，“什麼叫出院，她病好了，當然是第一時間回到警察局審問，這件事關係到兩性和吸毒，你是她什麼人？不相干的話就趕緊走。”

唐老爺子臉一沉，“我孫女怎麼可能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