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段慕衍還活著?”
別墅內,歐菲斯一把將紅酒杯摔倒在地,面色憤恨不已。
傑西卡垂首與傑斯並肩站在一起,二人面色都是凝重的,相反只有安娜興致高漲了些,這幾天她一直活在焦慮裡,雖然知道歐菲斯會生氣,甚至會處罰自己,但她仍然覺得段慕衍要是死了,會很可惜。
見傑西卡不敢回話,歐菲斯冷哼了一聲,“訊息準確?”
“很準確,咱們埋伏在帝門外的人看見他親自開車出去的,現在他們已經宣告段慕衍那小子是邱嘉倫的二弟子,咱們要再對他公開動手,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是的,帝門和歐菲斯休戰十年,兩個門派這麼多年相安無事,雖然可能有些小摩擦,但都不是什麼大問題。
歐菲斯這邊的人要是主動挑起戰爭,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一拍桌子,歐菲斯忍不住再次震怒,“他邱嘉倫要是不管段慕衍,咱們的和平條約還說得過去,但是他主動保了人,相當於兩股勢力融合到了一起,我能忍?”
“主人,”傑斯一向是個沉穩的主,“但是現在他們確實已經合作了,咱們單方面動手,也一定勢單力薄,何不在其中挑唆一番,讓他們內亂呢?”
“你有更好的主意?”歐菲斯倒是來了興致。
回想起那天的境況,傑斯還是十分胸有成竹的,“帝門的人向來不喜歡段慕衍那個老婆,現如今她也屍沉大海,段慕衍那麼在乎她,怎麼可能就這麼安安靜靜的替邱嘉倫辦事?”
“你是說段慕衍只是想借助他的力量,但其實已經有了二心?”
細細想之,確實是這個道理。
帝門原本有更大的力量來營救顧盼,可爆炸當天,只有邱嘉倫那個小徒弟和段慕衍二人,邱嘉倫作為他的老對手,歐菲斯已經對他很瞭解。
他是想讓段慕衍娶自己的女兒的,自然對顧盼也好不到哪兒去。
有了這個主意,歐菲斯反而心安了許多,“行,就按你想的去辦。”
“多謝主人。”
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安娜忍不住挪過來,“這次任務,我也想參與。”
冷冷掃她一眼,歐菲斯臉色再次暗了下來,“這次你讓我很失望,老實待著,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對我有異心,你知道我會怎麼做。”
他用這件事威脅了自己一輩子,細長的手指逐漸捏緊,安娜終究還是忍住了。
要不是自己當初手誤殺了人,她不會被帶到這裡來。
歐菲斯對她進行調教,去出任務,和形形色色的男人打交道,唯有這個段慕衍讓她一直念念不忘。
其實當初她確實差一點點就被判終身監禁了,可是歐菲斯出現,找了個律師力挽狂瀾,牢是不用坐了,可自己殺人的罪證卻永遠的落在了歐菲斯的手上。
她的把柄在歐菲斯手裡,這和終身監禁也沒有區別,安娜這一輩子只要還活著,都得替歐菲斯辦事。
想到自己可悲的宿命,她神情悲慼,徑直轉身回樓上去了。
冷風瑟瑟,紐約的秋天終於來了。
道路兩旁的白樺樹落著大片大片的葉子,被溼淋淋的雨水打溼之後牢固的黏在路面上,輪胎碾過,只留下深色的印記。
“二哥,”嚴景帶著頭盔,身旁冷風蕭瑟,他只騎在自己找人改過的機械摩托上,不停的朝與自己並駕齊驅的車窗招手。
段慕衍的腿傷還沒好,還自己開車,怎麼攔都攔不住。
半晌,段慕衍看他實在是不死心,只能放慢速度沿著路邊停靠,“幹什麼?”
見他總算停下,嚴景一把摳下自己的銀甲頭盔,“要去不帶著我?你還當不當我是你六弟了。”
嚴景氣鼓鼓的從車上下來,眼疾手快的從段慕衍落下的車窗邊把手伸進去,開了安全鎖。
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他的車也不管了,只徑直系好了自己的安全帶,“開車。”
這種狀態下的嚴景實在有些難以形容的...可愛。
段慕衍掃了一眼他綁著繃帶的胳膊,用手肘懟了懟,“不疼了?”
“嘶...”嚴景原本繃得好好的,忽然被段慕衍碰了碰傷口,立刻疼得呲牙咧嘴,“輕點。”
搖搖頭,段慕衍只能再次啟動汽車,朝嚴景給自己提供的醫院而去。
一路無話,直到快要到達醫院門口的時候嚴景才再次開口,“下次出門,記得多帶幾個人,師父已經再次公開你的身份,從此以後,你就和帝門捆綁在一起了。”
他平時不正不經,忽然這麼嚴肅,段慕衍倒有些不習慣。